,她便落在了一个有着幽幽檀香的怀抱里。
这怀抱算不得暖,反倒有些凉。可与她身上的温度比起来,已算是舒适。那极淡的檀香,探入她的鼻尖,似乎稍稍驱散了些冷意。
她视野模糊,浑身发抖,只能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向上看了一眼。
一张清俊如冰原的脸,还有一双比子夜更沉的眼睛。
接住她的人,竟不是闻随镜,而是孟山眠。
在这最后的一眼后,她便合上眼,陷入了昏沉之中。
孟山眠用手搂着顾春深的背,久久没有言语。顾春深的身体冰寒至极,他抱着她的手指也开始结上寒霜。他皱了皱眉,轻轻抬了下手指,这寒霜便碎裂了。
怀中的女子尚穿着那身艳红的嫁衣,原本梳好的发髻散乱了,几缕乌黑发丝凌乱沾在苍白的面颊边。她发着抖,瘦削的身体愈显脆弱,那惨白的脖颈,似乎比雪还单薄几分。
她从前从不会露出这副模样。
“城主,您快把她放开吧!”玉生紧张地说:“抱久了,您也会被冻伤的!”
孟山眠安静片刻,却做了一件令玉生大为不解的事——他不但没有松开顾春深,反倒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城主大人?!”玉生惊慌:“要不然,还是我来抱吧!”
但孟山眠却不管不顾,抱着她往山庄外走去。顾春深嫁衣的裙摆,在萧瑟的风里划过一道弧度,垂落在他白色的衣袖上。
“孟山眠!”闻随镜不甘心的怒吼传来:“你别打繁儿的主意!”
孟山眠脚步微顿,眼底掠过一丝不屑之色。
打顾春深的主意?他还不至于昏庸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