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递给韩璧:“韩兄难得到来,自然要竭尽全力招待才是。听韩兄这么说来,我们还不曾拜访,还不知韩兄住在哪里?”
韩璧接过,放下茶杯,苦笑道:“也不远,距离此地五六条街,在李子街口,门前有一棵两人才能抱住的榆树后面那家就是。”
曹小弟知道,在鱼店的旁边,想来肯定吵闹,且气味不美。
祝世蘘微微出神,如若不是鲁兄张罗,自己大约也是和韩璧一起,又想到自己是县试最后一名,是安慰也是给自己信心,便说道:“韩兄自不必如此埋汰自己。我听闻西方大漠上有雄鹰,飞翔在辽阔高远的天空。但这鹰有时飞的比外面的野鸡还低。韩兄此时也是,一时逆境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韩璧感动涕零,向祝世蘘举杯,“祝兄,你就是我的知己。韩某人能认识你,真不枉此生。”
晏景和双眉暗蹙,沉默不语地起身出去。
喝了酒,韩璧从怀中摸出一个蓝色香囊,道:“祝兄,这是醒脑香囊。每每我看书乏的时候,就拿出来闻闻,瞬间精神十足,顿觉思如泉涌。现在送给你,祝祝兄一挥而就拿下秀才,一路畅通一举成功,考上举人。”
祝世蘘推辞不授,韩璧坚持要送,最后祝世蘘收下,却有些苦恼没有回礼。突然想到祝父给他的珍珠,前几日还拿到银铺问了,最小的珍珠,银铺收二十文。他不缺这二十文,就没有卖掉,现下用来送给同窗也不错。
“珍珠明目,韩兄可将其研磨成粉,以水分食之,对眼甚好。”读书人要保护好眼睛,这用法也是阿弟向掌柜闲聊问出来的。祝世蘘的这个小礼物也能回报韩璧的香囊了。
韩璧收下小木盒,放在怀里,珍而重之地谢过。
晏景和再进来的时候,韩璧已经醉了,趴在桌上睡觉。
“鲁兄,我们合力将韩兄抬到房间睡吧!”祝世蘘见晏景和进来,招呼道。
“不用,咱家有牛车,送他回去就好了。我知道地方。”晏景和打量了一下韩璧,说道。
“可是酒后吹风,容易染上风寒……”对上晏景和有些微怒的目光,祝世蘘莫名有些心虚。
最后晏景和和曹小弟合力将人送上了牛车。牛车由曹小弟驾驶,从县城开始学驾牛车,现在曹小弟已经是很熟练的“老手”了。
将人送到地方,曹小弟还替韩璧脱了鞋子,将人扶上床,盖上被子。
“那是我的衾被,韩璧的是另外一床。”韩璧的室友说道。
曹小弟将被子掀开,叠好,将另外一床薄薄的衾被盖上。
看着狭窄的房间,只能供一人书写的桌子,曹小弟觉得自己坐的房间真是很大很舒适了。
回去的路上,晏景和问曹小弟,“你的烟草和茶叶都卖完了吗?”
曹小弟驾着牛车答:“烟草还有一些,这里的茶叶更便宜一些,且我买的茶叶差,在这里不好卖。”
晏景和沉思片刻,“在我们走之前,你将中州城的每一个角落都走到,将街道和商铺画图给我。停——,我们先去买一些纸和笔。”
吃喝都靠晏景和,曹小弟不敢有怨言,乖巧地停下车。
等晏景和买好东西,曹小弟小心翼翼问:“晏大哥,我可以驾着牛车看吗?”
“我说的是走遍,不只是看遍!”
接下来的时间,祝世蘘依旧每日温习。
曹小弟每日行走在中州城的大街小巷,还要接受晏景和的挑剔:“这染坊里都有什么颜色的布匹,哪种颜色最多?”
“这官皂的样式和价格分为几等?”
“这杂货铺里你最先看到的东西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