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其它白鸽似乎是不同的,它们喜欢总是被人类惊起而飞的远远的。
而她却是喜欢站在树木枝丫上,观察着人类的一举一动。
同伴也无数次劝诫,但是她依旧孤僻的游离在人和动物的边缘,不喜爱歌唱,连吃食都是不沾荤腥。
她不知晓自己走过多少年岁,但是却能听懂人言,因此她格外喜爱站在那位老者诊室外头的树枝上,日复一日的孜孜不倦的听着,学着,自己去野外辨认着药材。
后来战乱渐起,妇女孩童饱受战争疫病之苦,你便半夜时分衔着草药放在生病孩童的床头,翅膀无法把脉,但是看症状大概能看出一二分。
一来二去这片地带便流传着一个子鸟上仙的传说。
咳咳,至于为什么会有鸟字,自然是因为有一次送药,不小心掉了根羽毛在那,自那以后,整一带都知道这位仙人的原型是鸟了。
真是可喜可贺。
后来信奉之人渐多,她便化作了人形,在一个圆月高挂的夜晚是茂密森林内,走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处溪流,借着月光,临水自照。
哈,也不懒嘛,没有变成鸟头人身的怪物。
波光粼粼的倒映少女容貌影影绰绰,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话说为什么她是白鸽,头发却是黑色,不过没关系,她很喜欢这样的自己。
不用被任何人拘束,不用卑躬屈膝,不像蜉蝣朝生暮死。
诶。
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呢?
她有些苦恼,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白衣少女坐在溪水边的石头上踢着水玩,柳眉微蹙,在脑海中苦苦挖掘着这些想法的来源。
不过,能不能变回原形呢。
天边远远的泛起鱼肚白,最后金乌点亮整片天空。
心脏却伴随着日出开始疼痛,如同被人握住,透不过气来。
滴答。
湿意打湿身上衣衫,洇开深色水痕。
为什么,自己会流泪呢?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朝阳初升,满地金灿之时,她不由自主的变回了鸟的样子。
鸽子是不会迷失方向的,路途再遥远,也会归家。
又开始打仗了。
她的最近新筑的巢没了,已经是第五次了,栖息的树木被砍伐当作打仗的物资。
一如从前有无数个无家可归的夜晚。
没关系,她现在可以去救治更多的人。
天下久合必分,久分必合。
也许她能见证一个新的盛世。
一日她正在新的鸟巢里睡着觉,外头天光正好,一点不影响她睡觉的质量。
却传来老人交谈的声响。
“最近转天,我这老不死的身体差的很,咳了一个星期有多,这不昨晚我家子鸟上仙显灵,在桌上放了一副治疗咳喘的药,还压着纸条详细写了吃法,只是这字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小鸡爬似的。”
“呸呸呸!吃了仙人的药还说仙人不是!上仙年纪大手抖也是常事!你还想不想上仙给我们治病了?”同样苍老的声音这样说。
好想下去给她们一顿啄。
在巢里安睡的她有些炸毛,拜托!她不是老人家啊!
托她医术越来越好的福,子鸟上仙的传说已经从传说变成真人真事了。
已经把她传成满头白发头戴着红花且有些爱美的慈祥老奶奶。
因为战乱年幼丧母,年轻丧夫,年老丧子,所以成仙后格外怜爱妇孺老幼,会派遣使者半夜送药。
离谱。她从还是颗鸟蛋的时候就单身到现在。
怎么!别人无痛当妈妈,她更胜一筹无痛当奶奶是吧!
后来,庇护地中之盐的魔神一退再退,直至被人类杀死。她虽能救治病人,但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一日,她正化作人形坐在无妄坡的巨石上,秋叶簌簌落下,吹奏竹笛,笛声悠扬,不少鸟雀聚集于你身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停,耳朵都要被吵的快聋了。
人类听不到鸟雀之语,可她是鸟雀化身,自然是听懂。
所以像极了一千只鸭子在吵架,在她听来脏话连篇。
怎么鸟语的脏话都这么多啊,合着鸟语是鸟类通用语言是吧。
“上仙,可愿随我回到部落。”一个青年男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眼神狂热。
一时间她周身围着的鸟雀全被惊起,耳畔传来无数翅膀扑哧的声响,她依旧坐在树上,不为所动。
“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她沉声道,这片树林她才搬到这里不到三个月,怎的就引来这样的人,看起来不怀好心,盯的她身上有些发毛。
“上仙真是谦虚,关于您的传说从无妄坡到瑶光滩可是老少皆知,包括我们都受您庇护多年。不如您跟小人回部落如何,一定会悉心供奉于您。”
妈的,这个逼话好多。
“你既然知道我是子鸟上仙,为何还要冒犯本仙?”她干脆将错就错,想赶紧把这个人类赶走,别再骚扰你。
“因为,”男人上前一步,眼神狂热,“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我深深的爱慕者您!”
......
给她干沉默了,现在也不是春天啊,有人对着鸟发情。
好变态啊。
“请您!您也是一定喜爱我的吧?为什么独独选中我一人赐药,我如今走到你面前,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的爱意呢?”青年扑过来,她手疾眼快站起来夺过袭击。
救命,这是真变态啊。
“请您赐我长生吧!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他从袖子中掏出一把匕首朝她冲过来。
有脏东西!
围观的鸟雀也看不下去,扑过来狠狠地啄他,她连忙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狠狠的往他脖子上一砸,青年马上晕了过去。
“放心,死不了。”她回应着站在她肩上的鸟雀的问题,“还有别拉我身上,不然我就烧水把你炖了。”
她从怀里抽出一张平日写医嘱的草纸,拿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