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敲开五条悟房间门的时候天色刚刚泛白。
五条悟穿着睡衣打着哈欠给他开了门，“干嘛啊杰……”
“没什么，”夏油杰穿戴整齐站在门口，他对着五条悟弯了弯唇，“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要跟昆吾一起去群马县了。”
五条悟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你跟昆吾一起出去为什么还要把我叫醒啊？”
“因为昭昭参加宴会要化妆换礼服所以才要这么早出发，我呢自然是要跟着一起的。”夏油杰依旧笑得和气，好心地解释六点多出门的原因。
“……我没问你为什么这么早出门。”五条悟的烦躁要写在脸上了。
这时走廊尽头的楼梯处传来昆吾昭的声音，“走吧学长——”
夏油杰应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跟他道了别，回应他的是五条悟的一句“滚”和重重的关门声。
「真小气。」夏油杰撇了撇嘴。
……
昆吾昭头向后方偏了一偏，正用指尖把垂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夏油杰揽住了她的肩，阻止她向后看的举动。
昆吾昭抬头看他，疑惑着抬眉。
夏油杰的笑容很温柔，只是昆吾昭从他的嘴角看到一丝狡黠的弧度，他说，“悟看着呢。”
如芒在背。
昆吾昭没有六眼看不见五条悟的表情，但是背后刺来的目光过于赤.裸，她给了夏油杰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
靠在阳台上的五条悟面无表情看着步履有些凌乱的两个人，直到那仿佛私奔一般的两个背影在门口消失，他才“哈”了一声。
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
昆吾昭呼出一口气坐上车，夏油杰随后挂着笑容开怀地迈上车，直到车子开出很远他才能止住笑。
“为什么总是逗他？”
“你不觉得看悟吃瘪很爽吗？”
“这倒是，”所以我跟着你一起玩啊，昆吾昭笑起来，“不过这次他恼怒的依据是什么？”
大早上把他喊起来？
夏油杰愣住，他扭头，一脸不可置信地问昆吾昭：“你不知道吗？”
昆吾昭：？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她睁大眼睛反问夏油杰。
“那你还跟着我一起玩？”夏油杰大为震撼，「不是，这么单纯的吗？」
“对啊，反正你们也干不出什么好事的。”
夏油杰对着昆吾昭“你们对自己难道没有清楚的认知吗”的眼神，沉默地收回了之前觉得她单纯的想法。
“你喜欢五条悟吗？”他突然抛出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喜欢啊。”
夏油杰因为这理所应当的语气噎了一下，几个想法在他脑海里飞速闪现，半晌，他试探询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昆吾昭轻轻皱了一下眉上下打量夏油杰，“不用担心这种问题啊学长。”
“虽然你们很恶劣，天天欺负学姐霸凌学弟，没事还气一下校长，经常在训练场打架说什么让我练习开领域，最后还要把我推倒校长那里平息他的怒火。”
昆吾昭语气顺畅地列举了他们的种种恶行，随后顿了一下，“但我还是很喜欢你们的。”
夏油杰：……。
“哦。”
“我谢谢你。”
「让五条悟自己去努力吧。」他内心恶狠狠地垂了五条悟一拳，「人家对你可一点想法都没有。」
昆吾昭眼睫遮住眼底的一抹暗色，她收回视线，转头看自己在车窗上的倒影。
车辆在道路上飞驰，车内却一片平稳，她轻声开口，“我做什么都是对的。”
倒影中的夏油杰扭头看向这边，昆吾昭也转回，夏油杰收敛了玩笑的神色印在她浅色的瞳孔中。她张口，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漠，“你问我什么是对的，我只能这么说，虽然在你可能会有些不合理，但是。”
“在你无法分辨是非的时候，钱和权就是对的。”
“就算我做了什么不合理的，也没有人敢对着我说一句否定的话。”
“当然，”她突然笑起来，“是在我是昆吾昭而不是昭或者招招的时候，毕竟校长经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夏油杰嘴角没有弧度，这是他为数不多没有笑着的时候，而他不笑就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如果是这样……”他声音愈发轻，尾音仿佛一声叹息。
“如果是这样我们有什么好坚持的呢？”昆吾昭笑着，两只手牵住他的手臂，“你想说这个吗？”
“所以我说刚刚那个不合理啊，总有什么是在权利和金钱之外的，对吧？”
夏油杰依旧眼眸沉沉盯着她，昆吾昭眼神稍微游离了一下，看着有些赧然，“只不过我是什么人啊，我说这种话一听就有种‘那他们可以吃蛋糕’的意味在吧。”
面前的人一动不动，昆吾昭最终轻声叹了口气，“学长，不用想这么多，这样很累的。我觉得有什么坚持着，不管是为了金钱或是为了大义，都是可贵的，没有什么对不对的。”
夏油杰垂着头，良久，他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抽出手臂揉了揉昆吾昭的头发，“知道了。”
他靠回椅背，窗外风景一闪而过，「被安慰了呢。」
不过……
“这是去哪？”
“停机坪，”昆吾昭托着脸，“一百多公里呢坐直升机去。”
……
夏油杰翘着腿瘫在沙发上，一旁造型师正在给昆吾昭戴上珠宝，他盯了一会在灯光下亮得晃眼的宝石，站起身，“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我现在去任务地点。”
“好哦，”昆吾昭没有转眼，“需要派车送你去吗？”
“离得很近，”夏油杰拒绝了，“走过去就行。”
“那你结束了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去哦。”
他应了一声，突然在门口停住，转身与镜子里的昆吾昭对视，“昭，来群马县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