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背着大砍刀,光着一条粗大手膀子,屠夫一般的大汉,笑道:“这边有位置,过来坐。” “多谢。” 张若尘径直向角落处那张酒桌走去。 虚圣楼的管事,见张若尘走过后,地板上,竟是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顿时吓了一跳,心知这是一个他惹不起的人物,于是不敢再阻拦。 楼中,别的那些圣境修士,看到这一幕,也都再次向张若尘盯去。 “刚才竟然看走了眼,原来是一个将气息隐藏于无形的圣境高手。”一个穿着黑色丝绸长裙的高挑女子,低声说出一句,随即嘴里发出轻笑声。 一道道黑色光纹,交织在她身体四周,宛如蚕茧一般将她包裹,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和年龄。 不过,可以依稀看见,她的肌肤凝白,酥峰挺拔,身材的轮廓就像是由绘画大师勾勒出来,极尽美感。 在黑色蚕茧的对面,则是一个白色蚕茧。 白色蚕茧包裹着一个穿着雪白纱衣的柔美佳人,很安静的坐在那里。 张若尘向她们瞥了一眼,虽然她们没有刻意释放出圣威,但,却还是能感受到,两股强横的气息波动,由此可以判断,她们绝对是顶尖级别的高手。 屠夫旁若无人的笑了一声:“兄台,那两位,可是太白界的黑白双娇,黑凤凰和白朱雀,一般的修士吃不消,哥哥我劝你还是别去招惹。” 张若尘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点头,随即暗暗观察旁边这两人。 屠夫嗜酒如命,手中捧在一只三尺高的酒鼎,时不时就会狂灌一口。他还问张若尘想不想喝,张若尘怎么可能喝陌生人的酒,自然是婉拒。 长得白白胖胖的呆子,却是滴酒不沾,只是埋头吃肉。 虚圣楼的小厮,不停上菜,却赶不上呆子吃得速度。 就张若尘进来的这段时间,呆子已经吃下十七锅肉食,似乎依旧没有吃饱,还在狼吞虎咽。 酒楼中,一群修士,谈论起东域最近发生的大事件。 “亡灵鬼煞大军,源源不断从阴间冲出来,想要渡过尸河,进入昆仑界。但是,天庭下凡诸圣,很多都去尸河之畔镇守,那里每天都在爆发出圣战,殒神墓林和尸河打得昏天黑地,天翻地覆。也不知,天庭的圣境大军,还能挡得住多久?” “若是尸河防线被攻破,整个东域都会遭殃。” “放心,洛水濒临东海,与尸河相隔不知多少万里。那些亡灵鬼煞,再花十年时间,也未必能够攻打过来。” “别太乐观,据我所知,已经有地狱界的邪魔到达洛水。洛城周边那些渔村和城镇发生的怪事,怎么可能与地狱界无关?”?很显然,在场的修士,绝大多数都听说了此事,心中自然还是有些害怕。 一个年轻少女的声音响起,道:“听说,张若尘回到了云武郡国,不如我们都逃去云武郡国避难?” 张若尘有些诧异,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少女,大概十五六岁,长得颇为清秀。 在她身旁,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妪,修为达到鱼龙第九变,在洛水一带,应该算得上是一个人物。 张若尘在昆仑界,尤其是在云武郡国周边这一片地域的名气极大,可以说,已经达到家喻户晓的程度,就连普通百姓,也都听过他的名,知道他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虚圣楼中的修士,全部都窃窃私语。 “张若尘是不久之前才赶回来,刚回云武王城,便是击杀了数位圣境强敌,行事作风依旧是那么强横硬派。” 那位清秀少女,口齿伶俐的道:“张若尘是何等人物?三脉断碎也能续,九大界子皆不敌。女皇面前不下跪,挥师亿万抢圣女。据说,他与月神娘娘去天庭后,也是大杀四方,同辈之中无人能敌。此等人物坐镇云武郡国,谁敢造次?” 很显然,那清秀少女相当崇拜张若尘,在讲那些话的时候,眼睛都放着光。 “洛水距离东域神土太远,朝廷的强者,根本庇护不了我们。不如我们都去云武郡国,请求张若尘收容?” “地狱界的邪灵,肯定不会放过洛城。我觉得,的确应该去云武郡国,毕竟张若尘是昆仑界的战神。” 讥诮的笑声响起:“张若尘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们居然还想去寻求他的庇护,是去找死吗?” “没错,幽神殿的藏心尊者和风成道,可是修炼了接近两千年的九步圣王。有他们出手,张若尘想要活过这个月都很难。” “就张若尘,也敢称昆仑界的战神,哈哈,笑死我了!” “昆仑界无人啊!” “若不是不想与幽神殿争抢,就张若尘杀死封剑师侄这笔仇,我们天元六子就不会放过他。” 虚圣楼的一座雅间里面,坐着六位身穿白色长袍的修士。 他们表面看起来,也就三四十来岁。但,张若尘却能看出,六人的真实年龄,恐怕都在五百岁以上。 “封剑?天元六子?” 张若尘直皱眉头,似乎没有听过他们。?突然,张若尘心中一动,像是记起了什么,脸上便是露出笑意。 封剑,不就是天堂界派系“天轨界”在真理天域的领袖,似乎的确是死在他的手中。 还真是冤家路窄,张若尘对天堂界派系的修士,一点好感都没有。 那个清秀少女,很是生气,道:“张若尘本来就是昆仑界的战神,你们也就只敢在这里说他的坏话,有本事去云武郡国,他一只手都能打你们六个。” “噗嗤。” 天元六子之中的一人,有些控制不住笑意,一口酒水喷了出去。 “昆仑界的人类都这么愚昧吗?好歹曾经是《万界功德榜》排名前五的大世界,怎么全是井底之蛙?” “师弟,好歹你是七步圣王,别跟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