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他们家的事儿挺快的。 看完秘书发来的文件,裴晏知勾了勾唇角,他就知道那个疯女人背后绝对有帮手。 估计当时唐禹恒是想搞一出英雄救美,顺势的承下裴家的人情,没料到秦望舒身边会有保镖跟随,他还没出手呢,人已经被摁下了。 裴晏知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片刻后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去盯着唐家的人,尤其是学校那个。” 还想踩着秦望舒和裴家一步登上青天,痴人说梦。 —— 下课后,秦望舒出了教室,站在走廊里给司机发了条消息,这才往侧门的方向走去。 “秦望舒同学!”她尚未走出门,就听身后有人叫她。 秦望舒回头看了一眼,还是唐禹恒。 这人还挺锲而不舍的。 她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面上还是礼貌道:“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唐禹恒高秦望舒一个头,垂眸看着女孩子过分漂亮的眉目,忽然心神微动,觉得秦雪然也不是那么好看了,那人毕竟是整过容的,他还从来都没见过秦雪然小时候的照片。 论起脾气,秦雪然无疑要比秦望舒要好,从来都不会这样冷漠客气的跟人说话。 想到这里,唐禹恒又想起那位在外嚣张无比的裴夫人,秦望舒不愧是被她带出来的孩子,脾气也是这样充满尖刺。估计整个京城都没什么男人看的上这种脾气的女人,也就是自己了,忍忍也不是不能过。 唐禹恒稳住心神,语气尽量温和下来,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先从儿时的快乐时光说起。 “刚刚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唐禹恒观察着秦望舒脸上的表情,“我也是受人之托,毕竟秦阿姨也是我的长辈。” 她不愿意见到秦家那边的任何人,但自己跟秦家关系并不深,而且还是京大的学生,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名列前茅,他在学校很受欢迎,长得不差性格也不错,家里虽说是比不上裴家,但是配一个编外养女还是可以的吧! 唐禹恒这样想着。 “.……”秦望舒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自己话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他还来找自己干什么。 她左右看了看来往的人,都好奇的往这边探头看。 沉默良久,秦望舒先转头往教室旁边的小花园走,淡淡留下一句,“你先跟我来。” 孟周收拾好教案出门时就见到秦望舒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离开,他脚步一顿,眼神一暗。 “那是经济学院的唐禹恒吧?他来找秦望舒干什么?我听说他有女朋友了。” “听他们刚刚谈话的意思,好像是秦家那边拜托唐禹恒什么事,特地来找秦望舒的。” “秦望舒都没什么表情诶,她对熟人都不是这样子的,他们真的认识吗?” 不认识。 孟周敢肯定。 他家里表亲就是京城唐家的,前几天他还跟着父母去拜访过,没有唐禹恒这个人。 难道是秦望舒生父母那边的吗? 孟周陷入深深的纠结中。 他想去听两人谈话,良好的教养道德却拉住他的理智。 良久,等走廊上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他毅然决定走向秦望舒的方向。 工艺学院偏僻的小花园里,秦望舒站在入口处,冷漠的看着唐禹恒,“我觉得我有必要重申一次,我现在跟他们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也不用再次来找我说这些事。” 秦家的事情唐禹恒并不知情,不知者无罪,秦望舒也没把自己的愤怒迁到陌生人身上。 唐禹恒眼底略带震惊,他也不是傻子,能看的出来秦望舒是真的不耐烦了。可他所知道的情报匮乏,实在不理解秦望舒的冷漠从何来,难道是在裴家过惯了优质生活,就看不上生养自己的秦家? 这也太凉薄了吧! 唐禹恒不肯就这样放弃。 跟秦望舒说上话的机会不多,他不是什么闲人整天都要把时间浪费在等人上。见秦望舒面色不改,他的脾气也就上来了,也就理智上还记得这是裴家最宠爱的养女,只是稍稍加大自己的音量。 “是因为秦雪然吗?因为秦家收养了秦雪然,你觉得自己的位置被人顶替了,所以不开心想发泄?那也该够了吧?你亲妈妈这些天不眠不休,都是因为想见你一面。” 秦望舒垂下眸子,面上仍是事不关己,唐禹恒有些气结,不过说了这么多,他心情倒是平静下来了。 唐禹恒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当初这件事给你造成很大伤害,但是秦雪然也是无辜的,她是被火灾牵连才毁容被秦家错认,我们以为她就是你。” “春城发生的事是她做错了,她以为你是专门针对秦家,所以一直针对你,这都是误会,都已经过去了。” 唐禹恒顿了顿,“你就跟我一起回去见见秦阿姨吧,她真的很想你。” 秦望舒看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话,“你知道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吗?” 唐禹恒一愣,语气有些不确定,“什么真相?” 秦望舒勾唇一笑,在夕阳下格外美丽动人,“孤儿院的火是秦雪然放的,为了替换我们的人生。我重病垂危时秦家老先生来医院见过我,说我不是他孙女。春城那些就更简单了,秦雪然看到我还活着,还记得当年火灾的真相,想把我彻底赶出秦家人的视线。” 她每说一句话,唐禹恒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到最后血色全无。 “你不用跟我说这都是误会。我所看到的现实就是这样的,原生家庭因为我垂死放弃我,唯一知道所有真相的人纵容凶手一直排挤欺负我……让我消失在秦家人视线中的是你们,现在让我回去的也是你们。” 秦望舒轻轻地笑出了声,“怎么?是真当我是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还有你,我记得你跟秦雪然有婚约吧?请你现在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想让某些人误会我要抢她东西,再这样纠缠不清,后果你是知道的。” 她说完,快速从入口处往校门口走,独留下唐禹恒一人站在花园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