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败退,陛下为保安定,便割让了三座城池,还将殿下送来做了质子……”
“原来是这样。”姒意神色凝重,听他方才说起地图之事,连忙问道:“所以,这各国所持地图,都是皇帝亲自放置保管么?”
“想来是了,不过即便是如此,也应当应衬本国的国运所在,可不是随意放置的……”卫临嘿嘿一笑,倒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不瞒您说,姒小太医,其实我们北齐的皇上和那些王公贵族,各个都迷信得紧呢……”
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跑近一个人影,姒意仔细一看,竟是在太医院当差的一个杂役。
“姒太医可让奴才好找啊,温医承四处找您呢,快随奴才回去吧。”
他话音一落,姒意连忙起身,一侧吃面的祁烨见状,也放下碗筷,凑上前去,急道:“今日是我生辰,阿意不陪我么?”
“殿下,微臣有急事。”她推了推他,可祁烨却偏偏不松手,姒意无奈,只得先哄道:“我晚些再过来,可好?”
“当真么?”他抿抿唇,幽怨地看着她。
“骗你是小狗,好了,若你再不放手,我便再不来了。”
祁烨最怕听这话,连忙松了手,对着姒意低声呢喃,“阿意若不来,我便去找你。”
姒意倒走的急,倒也没仔细听他说什么,便问起与她一起那小太监温玥寻她的因由了……
姒意匆匆到了太医院内阁后,忙命人将门关好,这才急急上前道:“师兄,上次那两个舞女所中之毒,已然有下落了?”
温玥郑重地点点头,“自皇后娘娘被陷害一事平息后,我便一直派人留意坊间药材买卖,果真在黑市发现了几个南昭的商人在都兜售一种蛇蜕,我安排的人将他们兜售的蛇蜕买来看了看,正是‘勾魂锁’身上的。”
“你是说,当初在密林中暗害太子殿下的那些诡异的蛇?!”
“正是。”
温玥神色越发凝重,思忖半晌才道:“我的人盯着那几个南昭商户几日,却发现他们竟还与樾王府的人关系十分密切。”
“樾王?!你是说当今皇上的七弟,太子殿下的皇叔么?”
“正是他。”温玥气息微沉,低声道:“假设陷害皇后之人便是羽贵妃,那与她里应外合之人怕是这位七王爷了,毕竟内功之中的男子,能来去自如,且位高权重之人……少之又少。”
姒意震惊不已。
这个七王爷,他平日里虽未曾接触过,可也远远地看过两眼,倒像是个‘淡泊名利’的书生似的,性子极是安静低调,怎么可能和那个事事争强好胜睚眦必报的羽贵妃有关联呢?如果当真有关联,他们又为何要害死她那死鬼老爹姒云明?!
难不成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她那死鬼老爹知道了?!这一男一女,既无共同的利益,还能有什么……
“啪!”
姒意突然拍案而起,倒将一侧的温玥吓得一个激灵。
“小意,你这是……怎么了?”
姒意啧啧两声,一本正经地看他,一字一句地道:“师兄,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眼见夜幕降临,可怜的某人在外面喂了半天蚊子,倒也未曾见姒意过来。
一侧的卫临一边替他赶蚊子一边道:“殿下,今日这灯奴才陪您点,姒太医怕是都回府了。”
“回府?!”祁烨豁然起身,“不可能,阿意答应过我,定然会来,又怎么可能回去?我这便去找她!”
他话音一落,也不顾身边的人,便匆匆朝外跑,卫临连忙跟上,“殿下,您慢点!天黑,仔细摔着!”
这玉辰宫到太医院有条甬路,本是捷径,平日里除却两边熟悉的宫人,都极少有人走。可今日却是不同,这甬路却多了一行人。
宗政宣负手而立,看着身侧垂头丧气的宗政郇,冷声道:“书房不去,国策不背,竟偷偷跑到这里来添乱,你还有一点皇子的模样么?”
宗政郇讪讪一笑,“三哥,我也是想看看我未来皇嫂嘛,你也知我整日在书房被几个太傅鞭策着,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如今天仙下凡似的的皇嫂,我就是好奇么……”
他这又是‘皇嫂’又是‘天仙下凡’的,倒让宗政宣原本冰冷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罢了,念你初犯,下不为例。”
“嘿嘿,是,三哥。”
“不过……”
宗政宣这话还未曾说完,一道人影却突然冲了过来,他冷眸微眯,夜风已拔刀上前——
“什么人?!”
卫临一惊,连忙上前拽住祁烨,匆匆给几人行礼,“奴才给太子殿下,八殿下请安!”
祁烨有些疑惑,仔细看了眼宗政宣,惊得瞪大了眼睛,上前两步,怒气冲冲地道:“我记得你!你便是那个欺负阿意的坏人!”
“阿意?”宗政宣沉下了脸,缓步朝他走去,可目光落在他发髻上那白玉簪时,脚步一滞。
他面色冰冷阴沉,眸光凛冽,周身散着一股无形怒气一般,看得宗政郇都不禁抖了抖。
奇怪,三哥为何会与这个傻质子生气?
祁烨倒也真当是不怕,狠狠瞪着他,“你这坏蛋!我要替阿意报仇!”他说着,已然握紧了拳头要上前——
“殿下!使不得!”卫临急急提醒。
可下一瞬,祁烨的手腕已被宗政宣一把握住,他微一用力,祁烨便疼得眉头紧锁,额间大汗淋漓,可硬生生地没喊出声。
宗政宣冷笑一声,声音都压抑着明显的怒气,“你头上的玉簪,哪里来的,嗯?”
两人身形相当,即便祁烨是个痴儿,可毕竟曾经是皇子,冷着脸的模样倒也是气质强势,竟生生有几分与宗政宣势均力敌的样子。
“太子殿下,您快放了我们殿下吧,他身体羸弱,可经不得这般惊吓啊……”一侧的卫临苦苦求情,宗政宣未曾理会他,手上加重了力道,眸光变得阴鸷起来,“说,哪来的?”
“与你何干?!”祁烨冷声回应,挣扎之下头痛欲裂,可依旧咬牙忍着。
宗政宣一把摘下他发间玉簪,紧握在手,随后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