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可心中自傲,却也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没再说话了。
呵呵,她这般撵着自己,莫不是还要他舔着脸上前去求她么?
可看她这般离开,心中又莫名的难受,仿佛心丢了,空荡荡似的……
她到底同自己是何关系?为何见了她会如此?
思及此,宗政宣猛地掀起车帘,突然唤住了她。
“姒意。”
姒意回身看他,眼中有几分疑惑和不耐。
“莫要让我知道,你欠了我什么债,否则,天涯海角,我不会放过你。”
他眼神中透着几分执拗,姒意看得不由几分害怕,猛地转过头,没再看他。
虽然她脚步很急,可依旧莫名有种如芒在背之感,一侧的宁睿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阿意莫怕,我在。”
姒意总算松了口气,朝他笑笑,“嗯,我知道。”
◎
黟县本是静谧小镇,加之今日烟雨,街上行人倒少之又少。
宗政宣如今冒着微雨前行,脑海中全是姒意那对自己弃如敝履的模样,心口越发压抑难受,浑然不觉自己衣裳被雨打湿了大片。
他漫无目的的前行,不知何去何从。
他到底是谁?又同那个姒意是何关系?为何一看到她心中便总是有将她牢牢禁锢的冲动?
正想到此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宗政宣脚步一滞,不由皱眉,乍一回身,便见身后一行人整整齐齐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属下等营救来迟,还请殿下责罚!”
为首那人见他不语,连忙起身,匆匆上前其他撑伞,“殿下,属下有罪,请殿下责罚。”
夜风话音一落,连忙低头。可半晌之后,却也没听回应,正当他疑惑之际,身侧之人突然开口,“殿下?我么?”
宗政宣话音一落,夜风猛地抬眸看他,眼中尽是震惊,“殿下……不记得自己是何人了么?”
宗政宣冷眸微眯,虽不记过往,可与生俱来的贵胄清冷依旧让人不敢逼视。
他淡淡地瞥了眼他,薄唇微张,一字一句地道:“我是谁?”
◎
如今已快要入了秋,可这沧澜江水依旧清澈幽幽,姒意窝在船蓬中,不由又打了个哈欠,看向一侧正在烹粥的船夫,懒洋洋地道:“大叔,这还有几日能到南昭?”
“小姑娘,你莫急啊,这江水悠长,寻常走还要两三日,如今已够快了,老夫估摸着,明日夜里吧。”
“哈?”姒意一脸失望,忘了眼天,“还要在这晃荡这么久么?”
她话音方落,便见船尾处一抹漂荡过一抹雪色衣角,姒意一愣,下意识地便正襟危坐起来,也不嚷着船晃荡了。
不过片刻,祁烨便俯身进了船蓬,他垂眸看了眼姒意,面上依旧挂着一如从前那般温润的笑意,轻声道:“阿意可是觉得无聊了?”
姒意抬眸看了眼面前这张美如清莲的脸,微微一愣,心好似也跳漏了半拍似的,说话也开始有些张口结舌起来,“啊,这……是有点吧。”
她话音一落,便见祁烨坐到了她的身侧,“那我陪阿意下棋,可好?”
他说着,竟变戏法似的从身侧拿出了一块方寸棋盘放在了她的面前。
“围棋么……我不会……”姒意有些为难地看了眼他,随即连忙开口,“若是五子棋还可以。”
“五子棋?”祁烨疑惑地看她。
姒意将一侧的棋碗端到了桌上,同他讲起了五子棋的下法。
“怎么样?很简单吧?我们玩这个吧?”
“好。”
祁烨刚应了一声,那船蓬中却又进来一个穿着湖蓝色的短襟花裙的姑娘。
她是老船夫的女儿,名唤玉儿,如今已十七了,生得倒是十分俏丽。
玉儿手中捧着个果盘,一脸喜悦地坐到他们的面前,“你们要下棋呀,我平日里最爱看旁人下棋了,我也想看。”
她说着,便将洗好的一枚沙果递给一侧的祁烨,小心翼翼地道:“祁公子,你尝尝,这沙果是前两日摘的,可甜了……”
祁烨瞥了眼面前那还滴着水的鲜红的沙果,淡淡一笑,“多谢玉儿姑娘,可我不喜食此物。”
“啊?原来如此啊……”玉儿一脸失望地看着他,正想再同他说什么,却见他已在棋盘上落下黑子。
祁烨此人,不仅骨相眉,皮相也是极好的,尤其是手,好似玉雕似的,修长分明,两指夹住棋子落下那一刹那动作又干脆利落,倒是十分赏心悦目。
玉儿痴痴地看着他,入了迷似的。
这世间竟还有这般俊美的男子,生得神仙似的,可明明近在咫尺,却不知为何又让人又不敢亲近之感。
在他面前,她只觉得多吸口气,都会打扰他似的,不得不小心翼翼,又恭谨非常。
姒意自诩是五子棋高手,本以为对着新手的祁烨已然是胜券在握,可下了三回,无一回赢的。
眼见都第四局了,局势又有些不妙,她不由有些气恼,“我就不信了……”
姒意说着,执起白子落在棋盘上,可结果依旧,姒意又输了。
……
一连七八局后,姒意终是无奈地放下了棋子,“不下了,不下了,反正我又不能赢你。”
“阿意要放弃了么?”祁烨微微挑眉。
“不然呢?你这么厉害,我如何赢?”
姒意倒未曾想到,如今恢复如常的小傻子竟这般聪明,也不知为何,心中竟突然生出几分陌生之感来,不免有几分怅然若失起来。
她本已起身,可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
“再下一局,说不定就赢了。”祁烨朝她眨眨眼。
“你不要故意让我啊……”姒意满眼警告的意味。
“不让。”
这一盘,下的时辰最久,姒意也终是赢了。
眼见天色渐晚,五彩落霞渐渐映得江水斑斓,姒意最爱看这般晚霞,便抓起两枚沙果出了船蓬。
“唉,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