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她满眼失望地看着祁烨的背影,原本想着他是对姒意有些情分在的,如今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姒意托卫临带了几本话本子,就这般在床榻上消磨了两日,看得累了便眯眼休息片刻,醒了就接着看。
期间郎中来换了两次药,她都没放下书。
夜里,面善的郎中又来帮他换了便药,可这一次却是煞有介事地提醒道:“小姐,夜里看书不好,伤眼睛的。”
姒意淡淡地应了一声,可一双眼依旧没从书上移开。
那郎中叹息一声,摇着头出了门。
不过片刻,门又被人推开了,姒意原以为又是那郎中忘记带了什么,头也懒得抬。
可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姒意只觉得有些奇怪,抬眸看去,却与那人担忧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她一愣,想要扯出一抹笑来应付他一下,可却发现她竟是如此无力。
这是她受伤这两日以来头回看到祁烨,可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祁烨又何尝不是如此?
长久的沉默过后,祁烨才终于开口道:“阿意可有好些了?还疼么?”
不知为何,他同她说话时,竟觉得心也被揪紧了下似的。
他紧紧盯着她的侧脸,听她平淡地回应道:“好多了。”
祁烨抿了抿唇,“阿意,对不起,那一日我……”
“祁烨。”这是姒意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唤他,生疏淡漠,祁烨神色一僵,竟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下一瞬,她却说出了更加冷漠的话来。
“你的过去与我无关,你只告诉我,你从前答应我的,可还算数?”
祁烨只觉得有些可笑。
“与我无关”……呵呵,好个“与我无关”啊……
他竟还以为她这两日是在同他赌气,他在想着如何同她解释,结果到底是他自作多情了。
原来,她根本就不在乎。
宗政宣毫无预兆的离开,她不依不饶地质问他怀疑他,如今她亲眼看到他用武功杀人,舍下她救旁人却连半点难过质问都没有……
哪怕是一句疑惑……都没有。
她不想见人,他便隔了两日才过来,原本是想同她好好说些话的,可眼见她这般不在意,他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冷硬了起来,“我在阿意眼中就是这般出尔反尔的人么?”
或许,从前她自恃了解他,可是如今,她却是越发看不懂了。
思及此,姒意自嘲一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又如何得知?”
祁烨胸口一堵,心里那股莫名的怒气难以压抑,他脸色一冷,近乎是不假思索地回怼道:“呵呵,是了,你对宗政宣倒是极其了解的。”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冲,全然不像是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模样,姒意眉心轻蹙,这几日本就心情不爽,听他这冷言冷语只觉得更烦躁了,赌气似地顺着他的话道:“我就是了解他。”
她话音方落,却见祁烨的脸色已然阴沉了个彻底,平静无波的眼眸好似压抑着什么一般,让人不敢直视,呼吸亦是有些明显得起伏。
他这般模样,不禁让她想到了他杀人时的狠戾模样,竟突然觉得背脊发凉,没有由来地害怕起来。
姒意下意识地缩了下身体,可下一瞬祁烨却突然撇开脸,他平复了一番,才又开口道:“你放心,我祁烨从不食言,答应你的事,我自会做到。”
他说完这话,便大步离开了这里。
稍有些重的关门声传来,姒意才恍然回神,眼下的话本再也看不下去了,心里又溢出一阵阵难受。
温香软玉在怀,他生得她什么气?
更何况她又没说错,比起他来,她的确更了解宗政宣。
姒意抬手覆在了额前,不愿再多想……
祁烨在客栈的回廊处遇见了弦妁,她似乎已等在这里许久了,一袭纱裙略显单薄,可盈盈如水的眼眸中却是写满了关切和担忧,“沉渊,你的脸色为何这样难看?”
祁烨没直接回应她的话,“你怎么出来了?今日风大,你还是莫要走动了。”
弦妁看向他身后姒意的房间,轻轻拧了下眉,一脸愧疚地道:“沉渊,可是因为我,让你与那位姑娘不睦?左右我也来了,还是我去同她请罪吧……”
她说着便要往前走,可祁烨却扯了下她的手臂,“不必,她……”
“她休息了。”
弦妁脚步顿住,神色若有所思。
记忆中的他,向来是温润淡然的模样,她极少看到他这般明显得动怒,房中的到底是什么人,竟会让他如此生气?
她不由警惕起来,正当她要说话时,却听祁烨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弦妁温婉一笑,轻轻点头,“好。”
姒意不愿耽搁时间,眼见自己的腿上的烧伤已然好了不少,便想着启程去邺城。
今日一早有些冷,姒意并未束发,就这么随意地用簪子半挽着,倒比她之前男装柔美了不少,她有些怕冷,所以前些日子买的披风也派上了用场,她将自己的身体裹得紧紧的,有些费力地挪动着脚步到了客栈外。
祁烨的属下一早便候在了那里,眼前的几驾马车是梨木所制,边角都镶嵌着玉石头,木雕云纹亦虽然简单却也不失庄重。
姒意自觉地走到了最后一架马车前,姒意忙跟了上去,“小姐,我扶您……”
她话还未说完,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温软的笑声,“沉渊,之前便听你说你府上有一座听雪楼,极是雅致,再过几个月便要入冬了,届时我怕是要叨扰你几日了……”
“无妨。”祁烨应了一声,抬眸便见到了姒意站在马车前的身影,他脚步一滞,又想起她作日说出的话来。
“我就是了解他。”
祁烨薄唇微抿,刻意挪开了目光,可心里依旧压抑着情绪,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也有些紧绷。
弦妁觉察到他的不对,不禁看向姒意,心跟着微微悬起,到底是怎样的女子,会让他有如此情绪?
姒意并未扶花姻伸过来的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