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啃,一双乌溜溜的小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小嘴捯饬地倒快……
“看你的猪样!”虚鞮湛笑骂一句,便快步离开了。
姒意是被一阵古怪动静惊醒的。
像是啮齿啃噬着木头的稀碎的声响,时不时地冒出来,在这幽静的房中格外清楚诡异。
她也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叫《九命猫》的恐怖悬疑剧。
那其中一个场景就是这样,主角被一阵奇怪的响声惊醒,起身去查看声源,竟在自己妻子的化妆盒里发现了一个血淋淋的眼珠子……
即便知道那是假的场景,可是如今想来,她依旧觉得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正在这时,如今安静下来的房中竟又响起了那啮齿的声音,姒意皱了下眉,犹豫再三,还是裹紧了披风起了身。
是老鼠么?为何前两日她没注意到?
雪夜月明,姒意倒也没点烛灯,她绕过屏风,却见前方似有一团白色的东西从凳角窜过去,她满眼错愕,正想自己看看那是什么,一股狠戾劲风突然自头上袭来——
姒意双眸大睁,旋身一转,躲过他的袭击,可眼前一只黑色大掌又以迅雷之势朝她抓来——
“撕拉——”
一股撕扯地刺痛自脸上蔓延开来,眼前那道黑影已然欺身上前。
“呵呵,我倒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货……”
虚鞮湛在稍看清姒意的那张脸后,话便噎在了喉咙里。
他愣愣地看着姒意这张脸,瞳孔微缩,少年时的一幕突然涌上脑海。
那是他第一次随阿娘去无月宫,阿娘似乎有什么事要和大祭司单独商量,便留他一人在偏殿等候。
他是个贪玩的性子,等了片刻便觉到无聊至极,索性随处逛逛,在走到偏殿后院时,一眼便见到了石桌上展开的那张画像……
画中女子十四五岁的模样,却梳着极其庄重的华盛髻,眉似远山,眼如秋水,明明是一张少女的娇嫩精致面容,可偏偏眉宇间却是出尘的清丽脱俗,淡漠矜傲……看着倒不像是寻常少女。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停在此处多久了,只是后来无月宫的侍从看到他欣赏这画作,倒像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忙将画收走了。
他彼时不大高兴,暗骂他们无月宫的人小气,可却不知这画像是有魔力一般,自他回去之后,那少女的模样便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心中有种莫名冲动,很是想再看一眼那幅画……他曾厚着脸皮去无月宫讨要过,也用尽手段打听过,可却半分蛛丝马迹都没有……
再之后,他又找人按着他的描述作画,可哪怕是最好的画师画了千张万张,都画不出女子的半分神韵……
他无可奈何,在后来的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这般好东西,为了能得到和画中之人一模一样的脸,他近乎耗尽了所有心思……想不到老天竟给他一个这样大的惊喜,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她这张脸的模样没变,可却褪去了不少少女时的少许圆润,变得越发精致清丽了。
虚鞮湛就这般痴痴地盯着姒意,一双漂亮的蓝色瞳眸闪烁着兴奋和贪婪的光,他虽从小就学中原话,可如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表明自己那激动的心情。
这驿站守卫森严,姒意不知这异族人到底是如何进来的,更不知他意欲何为,不过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抽出匕首便朝他刺了过去——
眼前寒光闪过,虚鞮湛这才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语无伦次地道:“君子……女子动口不动手!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你是什么人?!到底是如何进来的?!”姒意满眼警惕地看着他,低声质问。
虚鞮湛看她隐忍怒火满脸敌意的谨慎模样,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似的,简直比府上那些无聊的女人不知要好玩多少倍,便同她生出了玩笑心思。
他对她启唇一笑,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拉近了自己些许,姒意想抽回手,可他却突然低头凑近了她,“我还想问你,为何要偷我的□□呢?”
虚鞮湛顿了顿,目光落在了一侧的折叠整齐的大红嫁衣上,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一紧,突然沉声问,“那北齐的摄政王大费周章要找之人……莫非是你?!”
姒意心下一沉,眼见挣脱不得,另一手眼疾手快地摸出三枚银针来直朝虚鞮湛的眼前刺了过去!
虚鞮湛不曾料到他竟出手这样狠辣,忙松了她的手腕后退了两步。
“果然是你。”
虚鞮湛紧紧地盯着姒意,对她的身份越发好奇起来。
她到底是何人,身上又带着什么秘密?让他魂牵梦萦这许多年便也罢了,居然连祁烨那样心冷如铁之人也……
“你说,若我此刻弄出些动静,待有人进来看到你的模样……”
虚鞮湛一张棱角分明的铜色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他说着,已然随手拿起了一侧的玉颈瓶——
“住手!!”姒意压着声音呵斥了一句,她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近乎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虚鞮湛朝她勾勾手指,“你过来,我不喜欢离人太远说话。”
姒意眼见他没有放下瓶子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得先走到他的面前。
虚鞮湛低低地笑了声,脚步挪动,绕着她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个彻底,一双犀利的蓝色眼眸似是要看穿她的心似乎的。
姒意咬了咬牙,真恨不得将他的眼挖出来喂狗!
虚鞮湛站在了她的身后,低头不禁她的颈肩轻嗅了下,一抹淡淡地清香浸入鼻间,萦绕不散,他满意地眯起眼,灼热的呼吸拂过姒意的耳畔,姒意委实受不了,想用手肘推开这色胚子,虚鞮湛却似一早预料到她有这样的动作一般,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宽厚的胸膛近乎要贴上了她纤瘦的背一般,姿势极其暧昧。
他微微偏头盯着她看了会儿,沙哑的声音带着低沉的喘息,“亲我一个,我便替你保守秘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