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话音落下,脸上便生生挨了一拳!
“砰!!”
虚鞮湛被打得吐了口血,夜风却是皱眉,“竟敢污言秽语议论了皇子妃,你娘才是个老娘们!”
他说着,随手便将随巾帕塞进了他的嘴里,免得他再继续乱说话。
赫连仇这下是不敢上前了,毕竟自己的姑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次又是他将阿湛带出来的,如今他这般情状,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若是真的闹出了人命……
赫连仇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夜风,这才总算是放低了姿态,“夜大人,不就是验图么?!给你就是了!”
他说着,合上手中的锦盒,直朝夜风扔了过去!
夜风担心有诈,踢过一脚,锦盒裂开,地图飞出,他顺势接住,大略看了眼便收了起来。
“还有面具呢?!”夜风冷声问。
“本王这就着人准备……”
“等等。”夜风又叫住赫连仇。
此刻的赫连仇已然是隐忍到了极限,一张粗励的脸也是涨得通红,俨然如一头困兽一般,沉闷嗓音压抑着危险,“你还有要求?!”
他此次出行,左不过就是想着活动一番几国关系,却不想竟惹了这么多事情!
他堂堂一个王子,何时被人这等胁迫过?!简直是奇耻大辱!
夜风沉声一笑,轻轻拍了拍虚鞮湛的肩膀,“后院的人,我要带走。”
“你!!”赫连仇双眸阴鸷吓人,“你别得寸进尺。”
“呵呵,究竟是谁得寸进尺?!我天晟百姓在天晟境地被你们外族人欺辱至此,倒成了我得寸进尺了吗?!”夜风这话音落下,可谓是振聋发聩,堵得赫连仇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若王爷不同意也罢,那就尽管动手,左右我们路上有小侯爷陪葬,也不寂寞!”他说着,给一侧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人竟从身上解下一排整齐炸药直接挂在了虚鞮湛身上!!
随即摸出火折子就要点——
“别!!有话好好说!!”赫连仇都吓得破了音,一颗心刹时提到了嗓子要,还说个屁有的没的,连连告饶,“放!本王放人!!行了吧?!!快……快把火放下!!”
夜风同几人面面相觑,继续道:“赫连王子,属下也不是不守信用之人,你给我们准备好离开的车马,等到了安全之地,属下不仅会放了小侯爷,治腿的药也会双手奉上!”
赫连仇还能说什么?如今他只后悔当初带了这么个累赘出来,如今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好!!”赫连权一口应下,愤怒又无奈。
夜风瞥了眼身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虚鞮湛,拱手道谢:“此次,多亏小侯爷。”
虚鞮湛怒火攻心,两眼一番,险些撅过去……
姒意自来天晟后,还是第一次穿得这般正式隆重。
她只觉得这繁重头饰近乎要将她的脖颈压弯,腰酸背痛哪哪都不舒服,说不出来的别扭。
她虽没说,可一个轻轻晃动脖颈的动作却将她出卖的彻底,坐在身侧的宗政宣觉察到了她的难受,自是心疼。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颈肩处,试探开口,“这头饰定然压得你难受了,我帮你揉揉?”
宗政宣话音方落,姒意便想到了之前莫名的拥抱,她下意识地摇头笑笑,“不必了,我可没那么娇气。”
宗政宣动了动唇,本想说话,可又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终是没有开口。
她到底还是抵触他的……
早知如此,他即便是再情难自禁,那日都不该冒失去抱她……
宗政宣此刻自顾自地懊恼着自己犯了从前的老毛病,全然没发觉身边的人偷瞄了自己好几眼。
姒意最怕气氛突然尴尬,好比此刻。
她不过是没让他揉肩膀罢了,他为何突然沉默了?不会生气了吧?
姒意思忖片刻,为了打破这僵硬的气氛,她左思右想,轻了轻嗓。
“咳咳——”
宗政宣回过神来,却见她正盯着自己,不由担忧地道:“可是嗓子不舒服?”
“没有!那个……应该快到神坛了吧?”
“还需半个时辰,你……”
“诶!长路漫漫,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哦.?”宗政宣别这下倒是来了精神,方才懊恼的心情已消散了大半,一双黑眸流转生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那不如说说……你。”
“我?!”姒意脸上划过一抹惊愕,转而又恢复了平静,“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你为何要寻四国地图,祁烨究竟为何要追求杀你,还有……你真正的身份。”
这回轮到姒意沉默了。
他提的一字一句,都是她藏在心里的痛,每想起一次,都要痛苦一次,甚至心底会有一瞬的窒息之感。
“小意。”他唤了她一声,强克制着自己想要握住她手的冲动,语气却是无比坚定和郑重,“我知你的脾气秉性,若你不想说,我自不会逼你。”
“只是,我再不想你一人面对这世上的艰难险阻,人心丑恶。”
“哪怕你永远对我心存芥蒂,我都不忍看你继续难过受苦。”
宗政宣这话说得极是真诚,若姒意心中再不动容,那是假话。
只是……她这一生,注定要孑然一身,又如何能不让他失望呢?
思及此,姒意那一张假面上挤出一丝笑来,看着他的眼神却也如他一般真诚,“冬祭过后,有些事,我自然会告诉你。”
“只是,你对我这般好,又是何苦……”
“何苦?”宗政宣苦笑一声,低沉的嗓音竟也带了几分干涩和心酸,“若我能知这“何苦”的缘由,我一早便解脱了……”
这一行恍若过了许久,以至于到了神坛行宫时,二人才猛然发觉。
二人下了马车后,便见到了等在行宫门口兰若姑姑。
她依旧是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上前行礼后,目光又在二人身上逡巡一瞬,这才恭敬开口道:“殿下,奉皇后娘娘旨意,奴婢特来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