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戳戳刘扬,“你看,我就说他不对劲吧!”
身为多年兄弟,刘扬也早就察觉了,傅许的不对劲很细微,如果不是熟到极致,根本发现不了。
他隐约猜到了原因,这个原因让他心里一沉,没说话。
总经理亲自小跑着上了二楼,把话筒递给傅许:“傅先生,要不您说两句吧。”
傅许本不想接,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接了过来。
DJ从耳返里接到信号,拿起话筒:“让我们有请傅公子!”
这种公子哥一般都不太喜欢抛头露面,灯光师没敢把灯光照亮二楼,只打在栏杆上,光线在栏杆上戛然而止,往后的二楼平台上依旧笼罩在黑暗里,更增添了无尽的神秘感。
台下激动兴奋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都仰头看着二楼的黑暗,几乎全场的人都拿出手机录像。
众人纷纷猜测,“傅公子”是否是位个性张狂,挺着啤酒肚戴着大金表的富二代。
过了好一会,二楼那片黑暗依旧安安静静,仿佛静止了一样。
停了一会,酒吧头顶的顶级音响里传出一个清越内敛的男声,笑了一下。
舞池里立刻此起彼伏的响起女生惊艳的“wo”声。
明明做了这么张扬的事,语气却沉静淡然到漫不经心,“那就祝大家玩的开心。”
傅许说完把话筒递给了经理,自己低头倒了杯酒。
沉默几秒,全场更加疯狂的尖叫起来,一浪又一浪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傅公子我要嫁给你!”
“我要给你生孩子!”
傅许仰头灌酒,眸色深沉,仿佛没听见。
—
沈若倾正在跟陈蔚时微信聊天。
陈蔚时:【若倾,睡了吗?】
沈若倾:【还没。】
陈蔚时:【就是想问问你们学校放学的具体时间,今天去晚了,被我家太后臭骂一顿,我根本不敢再问,陈明宇那个小笨蛋也说不清楚几点放学。】
沈若倾被逗笑了,也没有多想,陈蔚时为什么没问陈明宇的父母,却来问她。
她把学校的冬夏时间表发了过去。
陈意苒忽然拿着手机跑过来,“若倾你看!”
屏幕上是热搜列表——
#傅公子#
#全北城的人今天都去了k酒吧开卡座#
沈若倾视线在“傅公子”那个词条上停了停,眸色毫无波澜,抬眼看向陈意苒:“怎么了?”
“给你看看万恶资本主义的幸福生活!白金黑桃A哎!”
陈意苒说着点开一条视频,视频里光线很暗,只有一个栏杆是亮的,从无声的视频里似乎能感受到那股狂热迷乱的气氛。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视频里说,“那就祝大家玩的开心。”
是傅许。
陈意苒咬牙切齿:“这个傅公子跟傅许一个姓,是不是在北城姓傅的都这么有钱!”
沈若倾没说什么,因为没有必要。
今天猛然在医院看到傅许的瞬间,她打心底里觉得,这个人是真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陈意苒收回手机,叹口气,“有钱人随随便便在酒吧送人就能花上百万!可是那些孩子却为了生存苦苦挣扎,连医药费都凑不够。”
话落,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沈若倾看向抽屉,那里面放着存了傅许钱的那张银行卡。
她彻底体会到了,这些钱对傅许来说,真的根本不算什么,她把这钱给他,恐怕他只会觉得可笑又恶心。
而且他说不定还会觉得,这又是她这个捞女想要挽回的新手段。
何必再把自己的尊严送到他面前作践。
但这毕竟是他的钱。
沈若倾犹豫了很久,还是把里面的钱全部都捐给了那个福利院。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心情,女生发过来的语音带着哭腔,说要带着孩子们当面感谢她。
沈若倾告诉她,钱不是她的是别人的,那个人,性格有点高冷,他不会喜欢别人去打扰他的,哪怕是感谢。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傅许那种明明是在笑,却让人感觉到难以靠近,又压迫感十足的样子。
那人被她劝住了,千恩万谢的让她转达谢意,又问了他的名字,说想去寺庙替他祈福。
沈若倾想了想,打字发过去【傅许】。
不管祈福是心理安慰还是什么,沈若倾也诚心的祝福傅许,婚姻幸福,平安顺遂,所求皆如愿
这件事做完,他们之间最后一丝瓜葛也断了。
沈若倾感到一阵轻松。
—
夜逐渐深了,连树叶都睡着一般静止不动,酒吧外的僻静小路上空旷无人,路边的停车位上,安静的停了一辆跑车。
“咚咚”车玻璃被敲了几下,车门被打开,于宪光坐进车里,指着傅许笑骂:“你这小子,还得我这个老东西来找你?”
傅许笑了一声,递了烟,又亲自替他点燃,笑说:“您老日理万机,我哪敢前去叨扰。”
“所以你就天天这么混着?让傅宣一个外人来当傅氏的家?”
于宪光沉了脸,语重心长的看着傅许:“虽说我是你父亲的下属,但是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妈妈是我多少年的老友,我看你就跟看自家孩子是一样的,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你当初进公司半年做出的成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可是你非要甩手不干,现在又变成这个纨绔子弟的样子!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傅许沉默了一会,笑的吊儿郎当,语气是不学无术的二世祖特有的满不在乎:“于叔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这人您也清楚,懒得操那份心,也最烦跟那群老东西打交道。虽然我挺看不顺眼傅宣,但是他毕竟还是自家人,再等等吧,再玩几年再说。”
“再说了,我是我爸的亲儿子,他总不能越过我,把公司给一个外人。”
于宪光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青年,他漫不经心笑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