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富家子弟的一切坏毛病,奢糜败家,十指不沾阳春水。
之前和人玩时,几百万的跑车说送就送,几十万的表说扔就扔。
让他动手,她实在想不出那个画面,屈尊纡贵这个词,不会用到他身上,而且他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幸好食材准备的十分齐全,烧烤牛排都有,甚至还有日料。
沈若倾便卷起袖子,试着点火,煎牛排。
她知道他的口味,偏淡,而且看起来随意,但其实很挑。
不远处的人堆突然嘈杂起来,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傅许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白净修长的手里端了杯酒,嘴角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静静的看着他们闹。
他在笑,眼神却很淡漠,明明离的很近,却像是隔了整个沧海云端的距离。
就好像这世界上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是重要的。
她忽然想,不知道傅许是否也有真心相待的人。
不知道他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沈若倾恍然想着,也心不在焉的跟着看过去。
大概是一个人迟到了,被一堆人抓着灌酒。
那人连喝了好几杯有些坚持不住,说:“我那是有原因的,我在路上碰见俩人,你们猜是谁?”
有人打趣:“谁啊?那个分手泼你一脸水的前女友?”
“滚滚滚!晦气!”
“那你倒是说啊!”
“对啊卖什么关子啊,你说书呢?”
那人说之前咳了一声,忽然越过人群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傅许一眼。
沈若倾一怔,莫名心一沉,下意识的也跟着转眼去看傅许。
傅许垂着脸,并没注意到那人的视线,他倒了杯酒,伸手准备递给沈若倾。
“程凌薇跟她那个男朋友回来了!”
然后她就看到,一向漫不经心的傅许,听到这句话后霎时间表情一变,猛的转头看向说话的人,手里的酒随着他的动作一晃,洒到面前的热油里。
“刺啦”一声,热油飞溅,正好全都溅到沈若倾卷起袖子,伸出的手腕上。
瞬间一阵剧烈的灼烧感,沈若倾痛的紧紧拧着眉,声音微颤下意识的喊:“傅许。”
傅许似乎根本没注意她,他整张脸沉了下来,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意味,直直看着说话的人。
程凌薇,不知道具体是哪几个字,但是很显然,是个女孩子。
是个只听名字,就能让傅许方寸大乱的女孩子。
沈若倾看了一眼手腕,热油烫到的地方,皮肤已经发红了,她把卷起的袖子放下来盖住。
其他人又说了什么,分不清是疼的是手臂还是心脏,让她有些听不清。
傅许只失态了一瞬,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从旁边抽了张纸,擦拭着手上的酒,一边抬眼看向沈若倾,刚想开口
————“让我看看是哪个在说我坏话啊?”
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两人转头看去,一个青春靓丽的女生从天台入口处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女生娇俏明亮,一身名牌,一看就是富养长大,性格活泼的女孩子。
“呦!这不是咱们程大小姐吗!”
“哎我们哪敢说您坏话啊!”
傅许没什么表情的收回视线,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端起酒杯看向远处,也没再跟她说话,他的脸在阴影处看不清眼神。
程凌薇跟别人打过招呼,最后走到傅许面前,眼睛弯弯的看着他,轻声笑说,“阿许,好久不见。”
傅许却冷淡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点笑,有点痞气:“你谁?不认识。”
“傅许!”程凌薇嗔怒,伸手就要去打他。
傅许侧身躲过,忽而笑开,歪头看着她,笑的无奈又温柔:“怎么还是这么凶?”
只用这一句。
沈若倾的心脏咣当一声,狠狠坠了下去。
她挪开视线,看到那块牛排已经好了。
“傅许。”沈若倾手指松了又紧,终于在他背后叫他。
傅许转头,脸上还带着没消散的笑意,微弯的眼睛看到她后,脸上的笑忽然一顿,淡了下去。
沈若倾心头一哽,剩下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程凌薇忽然从傅许身后探头看过来,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下,拽拽傅许的衣服,仰脸看着他,表情是自然而然的熟稔亲近:“阿许,你女朋友?”
傅许没回答她的话,皱眉看着沈若倾,“怎么了?”
他们两人离的很近,一起看向她。
沈若倾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局外人。
她摇了摇头,垂下眼睛,“没什么。”
她本来想说,牛排煎好了,空腹喝太多酒对胃不好,可是此时,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傅许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转过头继续跟程凌薇说话。
从始至终也没回答那句“你女朋友啊?”
他们聊的都是事她都没参与过,聊的名字她都不认识。
四周依然很热闹,可这热闹和她无关,她像一个外来者。
沈若倾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看着那块牛排放在桌子上,直到慢慢冷掉了。
手腕被烫到的地方像火烧一样又热又痛。
她站起身,默默去了洗手间。
天台有两个洗手间,一个在楼里,一个在偏僻的最角落,要走几百米。
沈若倾去了最远的那个,站在洗手台前撩开袖子。被烫的地方过了这么一会变得更严重了,鼓起一片淡红色的水泡。
洗手间里面传来一个女声,大概是以为不会有人来这个偏僻的洗手间,说话也肆无忌惮:“傅少爷这个女朋友都谈两个月了吧,跟之前的都不一样啊,怎么?这是遇到真爱了?”
另一个尖脆的女声好笑的切了一声,“什么真爱!我看还不如对上一个亲热呢,也就是长得好看点罢了!看见来的那个吗,我听我家老于说,她跟傅许可是青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