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刚叹上一口气,便听得一个轻稳熟悉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越来越清晰……
最后停在了洞口边。
头顶的阳光被遮了一块,卫明月坐在那个狭小的凹口上抱着膝盖,不敢抬头,脸埋在两膝之间再也忍不住坠了泪,惊天动地地抽泣起来,泪珠打湿了早已满是灰尘土渍的藕色窄袖裙。
“殿下,我先拉你上来。”
卫明月慢慢止了声,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泪痕,抬头看去。
他逆着光,看不清神情。
指尖相触,温暖的体温又蔓延到她僵冷的手心,借了力,卫明月终于爬了上来,坐在洞边。
楚尧没有说话,纤长的手指解开那早已浸透了暗红血色的鹿皮小靴。
“嘶”伤口重新牵动,又泛起刀割一般的疼痛。
楚尧手指停了一瞬,眉心微蹙,却还是脱下鞋袜,伤口的血渍与鞋袜黏在一起,一扯动便是钻心的疼,明晃晃地伤口模糊了血肉,险些露出踝骨。
楚尧心下一颤,从衣摆上扯下一块白布,把这踝骨的伤口包扎上。
卫明月死死咬住下唇,看着眼前人神色依旧沉静,认真。卫明月包扎好了伤口,套上小靴。
杵着地强忍着站起来,伤口虽然吓人,却幸而没有伤到骨头。
“殿下还能走吗?”
“你把我的马牵过来,‘雪影’就在往西面过去的长松林那边。”卫明月吸了一下鼻子,开口却还是带了哭腔。
“好,一会儿我牵了马带殿下回去,怎么样?”
“嗯”
楚尧牵了马过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上去,微风把她的发丝吹得凌乱,不似初见时彩绣辉煌,也不似木棉树下娇美倾城,更不似平日里那般张牙舞爪。
此时,却是似乎只是一个有几分脆弱的、真实的她。
日色渐暮,似是已经过了申时,凌乱的风吹得树枝七歪八倒,“簌簌”作响,卫明月支撑着坐到马上,却听得那清晰地窸窸窣窣声……
是那只银狐!
它身上有箭伤,根本走不了几步,先前她已经追赶多时,想必它已经到了极限,这时候已经力竭。
卫明月看了一眼去牵另一匹马的楚尧,咬了牙,一扯缰绳,听着声便追去。
“殿下还要去哪!”楚尧回头却见她要走。
“我去追银狐……”
话未说完却听得一个冷淡的声音:“殿下为何此时还要这般争强好胜,难道头筹的名声赏赐就那么重要!”
“我……”
卫明月抬头看了一眼银白的狐影就快不见,也顾不得太多,一咬唇,便扬了鞭追上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