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尔在网上逛了三天的租房网站,发现想找的房型并不好找,要么离市中心太偏,要么离公司太远。
因为需要经常去开会,选新样品,她签约的直播公司离她现在住的地方来回很方便,她想就在这原来的附近租。
斗胆看了眼隔两条街地段最好的春明湾,一室一厅都要七千五百块,她还要还钱,实在负担不起这么贵的。
越看她越头疼,还是决定先收拾东西,到时候搬的时候方便一点。
直播间的东西最多,她先从这开始,经过那面口红墙,没什么问题,再走两步,猛地反应过来停住脚,机械式地侧头看过去右边——
!!!
有一个格子是空。
她的口红呢?
她最喜欢的那支刻有名字的圣罗兰限定口红呢?
脑子飞速旋转,找到两天前出门背的那款包包,往死里翻,除了一个小镜子,什么都没有了。
许青尔一边找一边跟严舒茗倾诉:
【我限定口红丢了,从此以后不会再开心了。】
严舒茗:【你再仔细找找,说不定……】
【等会儿,我记得你带出去过,会不会上次落在司骆白的工作室了?】
“……”
考虑了半个小时,许青尔还是决定为了心爱之物去问问,戴上之前那顶渔夫帽打车去了扶东街。
她这人恋旧,喜欢的东西舍不得就这么丢了。
还是那个咖啡馆模样的店面,她往里探头看了看,幸好,司骆白不在,只有元骅在茶几吃饭,她出声:“你好,打扰了。”
元骅抽纸巾擦干净嘴巴,认出她、的帽子,问道:“你好,这次是要来纹身了吗?”
许青尔摇头:“不是,我有支口红不见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是不是落在你们这里,细管,长条,黑金色的。”
“好的。”元骅点头答应:“我现在马上找。”
因为不太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忙里忙外,许青尔跟着一起找,俩人就这么弯着腰专注地毯式搜索各个角落。
连什么时候门口有个人进来都不知道。
司骆白到了有两分钟,懒散靠着门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扯了扯嘴角,声音偏冷调:
“干什么,趁我不在拆家?”
这声音跟不知名魔咒似的,瞬间把许青尔定住,她下意识拉低帽子背对着他。
元骅认真解释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司骆白听完,抬脚慢慢走过来,在她身侧站定,气氛忽然变得很安静,许青尔闻到了一股清新的柑橘味,呼吸也跟着变轻了。
他垂眼看她,表情似笑非笑,语调故意拉长:
“许青尔,你这是,整容了?”
“…………”
诶,什么意思,认出来了?
许青尔反应慢半拍,抬头对上他那双惹人的桃花眼。
司骆白眉梢挑起,见她不回答轻笑了一声,不咸不淡接着说了句:“那你是不敢见我?”
“…………”
他这是在说她怂?
激将法?
许青尔手指颤了下,她最经不得激,上次这么激她的……好像还是他。不过被这么一说她也突然想通了,她又没欠他钱,这么紧张干什么?
她抬手,宽大的渔夫帽被扯了下来,继而歪了歪头,又用指尖把乌黑的长发理顺披在胸前,这个动作几秒钟一气呵成,最后和司骆白四目相对,像只挑衅的狐狸,佯装淡定道:
“有什么不敢的?”
一旁的元骅在看到她的全脸后瞳孔放大。
太漂亮了,未施粉黛却肤白如雪,细长的柳叶眉下面一双浅褐色的瞳孔,看人时透着几分冷感,眼下有颗痣,为她精致的五官增添俏丽,美得足够清冷。
对视中,或许是许青尔的错觉,她看到司骆白眼里好像有种说不明白的情绪,漆黑的瞳孔里只映着她一个人,像被困住,莫名的心慌,不敢再看,移开目光后匆匆对元骅说:
“麻烦找到了告知我一声,我叫闪送来拿。”
说完,她越过司骆白径直走出去,步伐快得要起飞,元骅愣愣点头的同时才想起来:
“骆白哥,可是我好像没有这位美女的联系方式。”
司骆白微眯着眼,侧头压迫性地看他:
“你用不着有。”
“……”
*
火锅店靠窗位置,许青尔双手抱胸看着对面的严舒茗笑得快要岔气,扔了团纸巾过去:“还吃不吃了?不吃麻烦滚出去。”
严舒茗眼看着她就要招手喊服务员,赶紧憋了回去,还顺势要了一扎酸梅汁,给她倒满后说:“不是我说,都这么多年了,你每次见司骆白都跟兔子见了大灰狼,就不能在他那硬气一回?”
许青尔咬着春卷往后靠,闷闷说:“你难道不知道,青春期的阴影,需要用一生去治愈吗?”
“这话的意思是……”严舒茗语出惊人:“你这辈子都忘不了司骆白了?”
“滚。”许青尔冷漠吐出个字。
“好嘞,稍后滚。”严舒茗身子往前:“虽然你俩从我知道开始就已经不对盘了,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许青尔听见这话敛了眸,渐渐开始回想,高二上学期她和司骆白的第一次正式交集。
……
高二的时候,许青尔有些中二的叛逆。
她有段时间特别迷外国电影,发现那里面的漂亮女人,基本上都有同一个特点——会抽烟。特别是在一群人里清醒又堕落的样子,她觉得特别酷飒。
那天放学,她拿省下来的早餐钱,拉着严舒茗去了离家几百米的便利店,俩人鬼鬼祟祟在门口来回拉扯。
严舒茗高中的时候胆子小,生怕被同学看见不肯进去,极力劝她:“我们还是回去吧,干这事不好。”
“别废话。”许青尔抬下巴:“你到底进不进?”
“咱俩未成年,老板不会卖给我们的。”
“你看我现在像未成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