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虞南枝休整一夜,第二天便开始整理各个铺子的账册,越看越头疼。
在云州时府里都有阿耶和其他叔伯帮忙,现在回京了,这偌大的产业她都要管,才看了一部分账册就看不下去了。
撑着脑袋,看着案桌上的各种账册,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这管事的记账方式各不相同,适应完一本另一本又是不相同的方式。
连帮忙看账本的丫鬟冬雪都看的双眼发直,两眼无神。
冬雪一拍桌子,崩溃道:“啊!姑娘我看不下去了!这太乱了,乱成这样我合理怀疑这铺子是故意弄成这样来搪塞您的!”
虞南枝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发呆,“那你说能怎么办?”
明知他们是搪塞她,但是现在她刚回来也没多少可以用的人,贸然动他们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
虞南枝愁的不行,早知如此,在云州时她就不躲着军师了,他那一脑子的坏点子总有一个她能用的,现在可好,唉!
看着账本,虞南枝反手一甩,扔案桌上了,“先不看了,我们乔装改扮一下,先去各个铺子上看一下情况,总要眼见为实才好,总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冬雪一乐,连忙和主子去换了身男装打扮,一道出门看铺子去了。
两人在边疆多年,自是知道女子要如何扮好男子的模样,何况虞南枝虽然看着柔弱的样子,但是身形也比京中女子高上一点,扮做男子也不算突兀。
两人出现在街头,倒是引起了许多小娘子的回头,一些小公子都捏酸吃醋,免不了瞪视两人。
两人直奔第一个铺子上,一到门口就心凉了半截,这两边的铺子都人来人往的,他们家铺子上却门可罗雀。
进门一看,活计打着呼声睡大觉,客人来了都不知道,又在铺子里逛上一圈,布置混杂,货物也质量参差不齐,气的虞南枝捂着脑袋,带着冬雪往隔壁去了。
一进门就明显感到不同,这店里采光和货架的布置,货品的质量都是一等,再对比自家店里,心口又是一窒。
带着冬雪连续看了几家店,虞南枝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这都是一个样子,伙计懒散,掌柜的更是不见露面,半天下来把她气得够呛。
最后一家店更是过分,大白天便关了店门,虞南枝和冬雪趁人不注意翻进铺子的库房里查看,发现都是空的,前院倒是有人说话声,俩个人悄摸的过去听了一遍。
“今日过后,你们就赶紧走,这主人家回来了怕是会清算,我这边找个人顶上去,让他背个锅,之后你们别被抓到就行了。”
“管事的聪明,如此就多谢了。”
“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一起好才是最好的法子。”
虞南枝的怒气已经快要压不住了,但还是带着冬雪悄摸翻墙出去。
一出去虞南枝就捂着心口,气到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强撑着带冬雪回府带人抄家伙。
老管家一看,连忙拉住冬雪问出了什么事情,冬雪脑子一转,什么都没说就带着人走了。
一到铺子门口冬雪就叫人把门给砸了,趁着人出来查看就把人给绑了,又端了还在屋里的人。
被抓的活计还在叫嚣着,“你们是谁?凭什么无故抓人,还砸了我们的铺子!”
冬雪一概不管,等人抓出来后就自己亲自去屋子里搜查出各种金银账册,找到便带着人往官府去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怎料忘了堵嘴,一群被抓的人反应过来叫嚣什么的都有,引得无数人围观议论,还把他们给堵在了门口出不去,又差点把虞南枝气的撅过去了。
“你们是被我虞家雇来管理铺子的,结果你们趁着我们远在云州,不好好经营铺子也就算了,还倒卖铺子里的物件,侵占主家财务,若不是我家姑娘回来后让人暗中查访,还不知道你们做了这些缺德的事情呢!”冬雪气的直接把这群人做了什么说出,怎料人家根本不信。
“谁知道说的……”
“怕不是骗人的,这有钱人家都是……”
“还是个小娘子呢,这般抛头露面的,啧啧……”
“怕是故意欺负人呢……”
这些言语又将冬雪气的一个仰倒,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常年在军中没见过市井小民,只见过边疆对他们热情的民众,现在非常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
气愤的冬雪忍不住与他们理论,又引起了更多的反对。
闹哄哄的人群引起了在酒楼喝酒的谢长瑜的注意,下楼往人群里钻。
“唉?怎么了?这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怎么没人跟本世子说一声啊?”
谢长瑜吊儿郎当的声音让人群一静,京中没有人不识得安国公府世子的模样与声音,这纨绔子弟让人闻风丧胆。
谢长瑜带着随从,扇着扇子看着众人,笑吟吟的,但愣是没人敢说话,不知情的虞南枝和冬雪继续带着人往官府去。
“冬雪,带着他们我们继续走吧。”虞南枝冷眼看着人群,又看了一眼新来的小公子,转身让冬雪带人去官府。
“是,姑娘。”
娇喝一声,“赶紧的,把人送官府问罪去,好回去休息。”
这话可说道众人心坎上了,自从姑娘归家那日起,他们就一直忙到今日,都还没有休息就被叫来抓人,休息对他们的吸引力不可谓不大。
冬雪带着人走了,虞南枝又看了看一圈子的人,说道:“儿是明威将军虞护的独女,与家父常年在云州镇守边疆,守护大雍,原以为家中安好,怎料奴仆背主求荣,侵占了主家的财务,儿带人上官府还被各位拦着,还恶言相向,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我们这么辛苦镇守边疆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完便转身进了店里,叫剩下的人开始收拾铺子里剩下的东西去了。
谢长瑜自从虞南枝开口后就没有再继续吊儿郎当的,转身又看着沉默的人群。
片刻后开口,“你们说了做了什么让人家一个小姑娘这般生气?人家还和父亲在边疆镇守多年。”
众人面面相觑,讷讷不言,他们也就当看乐子,随意说了一句,谁知道会这样啊,谢世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