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
但她亦不能被看出来自己手下留情了,所以每次出招都很凶,不仅黑镰追得紧,问题也一个接一个往对方脸上砸。
“地缚灵都不叫地缚鬼,这便很直观地说明了此物的温和,温和啊!”她大声强调。
台下百姓面面相彪,似乎也曾多少了解过地缚灵的特性,但事实上月流小镇的亡魂们又真的很可怖,如若没有祭典年年压制,血案惨案也不是不曾发生。
那便只剩一种可能。
“它们不是地缚灵!”袋袋在人群中抢答。
迟问差点给它一镰刀扫过去,“瞎回什么话!”
蒲牢抓到她这片点缝隙,提剑袭来,还以土灵术为辅,限制迟问的回防空间。
迟问直接从下盘突破,风术恰好克制土灵,这点反杀于她现在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她打得不过瘾。
迟问扭头察看阵眼处的祭司,月流亡魂太多,注魂用海灵石承运已是巧思,却还是没办法瞬间完成。
而月流的百姓们仿佛比她俩还要着急。
“乖,都安静点。”迟问直接一扬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半神之威果然霸道,百姓们瞬间别说讲话了,连呼吸都在控制。
迟问非常满意,“趁着你们两代月流人都在,我就把话说个清楚。”
“这些亡灵是地缚灵不假,有愤恨不甘心亦不假,但这些愤恨和不甘这么多年也该淡了才是,是这个祭典在要他们年年重历当初被屠时的慌乱与无助。”
此过程其实很像路笺那离奇的能力起伏,每当跌至低谷,都会因月圆而直接回到峰值。
只不过冤魂们回到的不是一个他们希望的巅峰。
他们每年迎来的不是解脱的出口,而是强行被祭典聚起,将一年中攒下的丧剥出注魂,然后再又一次被迫体验场景重现,以便他们今年也如往常一样,能保持疯狂,能在明年照样提供新鲜优质的丧怨。
这一切,祭典美名曰,为了生者安宁。
百姓们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惨死,各位鸠占鹊巢,我不予评论,但消费死者,我这阴差还是要管的。”
迟问把长柄黑镰高举,在手上转了一圈后反握,紧接着朝前一怼,直接撞得蒲牢重摔在地。
她上前径直用膝盖压住了大祭司的身体不让蒲牢起身,然后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镰刀随地一扔,当一声,震得蒲牢耳膜都要破了。
尽管只是神识在体,可这体感也太真实了……
他正纳闷呢,迟问便一手掐住了大祭司的脖子,一手整理了一下大祭司的装束,“怎么,感觉怪怪的,对不对?”
“……哼。”蒲牢确实有些不自在,但神识入体所能感觉到的疼痛其实很有限,他是个神,这点不适真不算什么。
倒是迟问,她如今可是原身,还仅是个半神,如若能就此抹了,岂不省心省力。
“你在等,等祭典完成,因为你不会魂术。”迟问却仿佛不知道离得这么近,危险的到底是谁。
蒲牢不答,伺机而动。
“这不巧了吗,我会,我这个半吊子会呢,而且还是:精,通。”迟问笑着又紧了三分手劲,另一只手朝后一勾,看也不看,从火鼎里抽了张纸符出来。
还挺烫手的,迟问把纸符直接拍到了蒲牢的脑门上,“恭喜啊,抽中你了耶,幸运哥哥,留下来吧?”
“你个疯子。”蒲牢不屑。
“疯子?疯子也是自由灵魂噢。”迟问盯着大祭司明媚的杏眼,“世间没有哪个自由灵魂该永受桎梏,除了你,罪神蒲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