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家中为数不多的仆人都起了身正在各司其职,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树,树木郁郁葱葱,传来几声鸟鸣。
心言突然有点不舍,“小姐咱们这就走了?”
窗户开着,陆望舒站在窗边伸手去接被风吹得乱飘的树陆。
陆望舒“嗯”了一声不再多言,闭眼静静享受清风。
不知道早先是谁出的主意,处处宣扬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可是到头来女性地位还是那样,一夫一妻也只是对寻常百姓适用,稍微有钱有势的都不知道娶了多少个老婆,连皇上都有后宫佳丽三千人,最后这些制度弄得不伦不类。
说到底皇上又高贵在哪呢?凭什么都让他安排去了?
树陆轻轻蹭过她的指尖,她宁愿没上过学堂,与其痛苦迷茫不如麻木。
许久之后她叹了口气,前去前厅召来几个护卫。
“今日下午你们去将凌夏从青楼里揪出来打一顿。”陆望舒吩咐道。
往后她和凌夏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交集,自从她嫁到这个家就没受过凌夏一个好脸色,若不让他吃点苦心里那股气咽不下。
那几人齐声答道:“是。”
陆望舒知道她现在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或许不止现在,先前也有,她猜测她去铺子雇佣护卫的事皇上当时就知道了,或许不止皇上,八王爷也知道。
陆家派的几辆马车已经在凌府外候着了,几个小厮进来一箱一箱的搬行囊。
临走前陆望舒最后看了一眼凌府,来时她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临走时也没有丝毫不舍,她在陆家和凌府飘荡,却没有一处是她的归处。
双陆未与她一同回府,往后日子怕是不会好过,陆望舒不是心善的人,却也没想更多报复。
宋衍和陆望舒的亲事已经传遍了京城,见马车从凌府出来引了不少议论,陆望舒闭眼在马车上养神。
心言趴在她耳边悄悄问,“小姐为何要让那护卫去找凌夏?”
陆望舒也贴着她亲昵耳语,“要显出我柔弱可欺要靠护卫才能管教住继子啊。”
和皇室搭上边最为麻烦,不能太笨,太笨的没有利用价值,也不能太聪明,太聪明引人猜疑。
只可惜她没有会武功的心腹,聘请外人终究有风险。
知道太多活得不久,但全然蒙在鼓中未必比知道的太多好。
心言在一旁小声叹气,“都怪我太笨帮不上小姐。”
陆望舒揉了揉她的头,“心腹最难觅,你能全心全意为我着想,尽心保守我的秘密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她眼神暗了暗想到了双陆。
二人相视一笑,在马车的跌宕中笑容未减一分。
两个府邸一个城南一个城北,赶在日落之前到达了时府。
陆府比凌府小一些,装饰上侧重于书卷气,陆良才做梦都想让自己的小儿子成为读书人。
下了马车,行囊由心言带人搬运整理,陆望舒独自去给爹娘请安。
陆良才娶陆望舒生母为妾的时候尚未颁布一夫一妻的法案,可惜陆望舒出生后不久母亲就过世了。
她和爹娘都不熟,一般是请了安后就无话可说了。
今日却不同,圣旨一下来陆良才有诸多疑惑。
“圣上怎么突然指婚,将你指给八王爷?”陆良才坐在主座发问。
陆望舒垂眸摇了摇头不去直视他,“女儿不知。”
接下来的几个问题,陆望舒都只是摇头说不晓得。
陆良才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奔波一趟也累了,休息休息吧。”
陆望舒行了个礼,“那女儿先退下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回到她熟悉的房间双陆已经做好了饭。
如今不守那丧期礼仪,心言心疼她连做了好几个荤菜。
陆望舒上头有个姐姐,下头有个弟弟,都是主母生的,她总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总是寻由头不和他们同桌吃饭,久而久之家里也都习惯了。
陆望舒洗了手坐下,“别忙活了坐下吃吧。”
主母唤杨醉兰,她与她并不亲近,单独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杨醉兰站在门外,“能进去聊一会吗?”
“自然可以。”陆望舒引她进门,给她安排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不知道娘有什么事?”
杨醉兰有些踌躇,半晌才开口说:“你这次嫁给八王爷算是改嫁,前去定有些许下人心里鄙夷,切记要忍耐,当然也不要忍耐的太过,过火时要摆出王妃的威严。”她顿了顿接着说:“这次嫁过去,算是咱们家高攀,对王爷的行为多少要包容一二,但万不可受了委屈,我们时家再不济多养个人也是养的起的。”
陆望舒万万没想到她会来说这些,心下一暖,“多谢娘,女儿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