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这样的!
伊月欣喜地抬起脸来,笑容抑制不住地绽放着。她有突破了。
可是他已经趴桌子上,好像……是在睡觉。
时间到底过了多久,伊月太过专注,没有感觉到。
他用侧脸枕着胳膊,墨镜的角度非常巧妙地挂着。
一只手伸向前,微微摊开在桌面上,手心朝上。
伊月注视着他,长长的睫毛,白净的脸庞,寂静而素然。
已经是最强,已经如此不要脸了却还是有……破碎感。
究竟是为何?好像是因为提到英雄就会想到陨落,提到最强就会想到失败。
因为拉到时间长度足够的未来,就必然会发生。
那种,物哀
她本不该这么想的,在东京生活几年,还是有点被腌入味。
就很,啧。
她的笔尖来到桌子右下角贴着的新书推荐卡,印着粉色的樱花,几行推荐词。
低头涂黑,把「物哀れ」→「■■■」
说什么伤感的美,要是有人对她说来谈一场樱花般绚烂而短暂的恋爱吧,那么伊月一定会说「给老子爬」。
她才不要做悲剧爱情故事的女主角。
伊月抬起脸,不知为何,她把手伸了过去,停在了五条悟手的上方,心绪难以言喻。
不过,理智还是瞬间回来了。他的那双眼啊,360度的视角,要是他没睡,应该看得见?
如果真的看得见,现在把手缩回来的话,就太逊了……
所以应该,她的手微微下降,轻轻触碰到他,然后被他握住……五条悟迎合了她的举动,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指尖。
尴尬了。
他没睡。
该怎么解释这个行为,跟他说「我想跟你缔结中日友好的桥梁」,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信个鬼。
有病啊。
然后就没动作了,他并没有抬起头嘲笑她。
伊月神游了一会,放空自己,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等待暴风雨的到来,总之,不要脸嘴硬就行了,一定能挺过去。
他的手心温热,居然是活人。
等到回过神,发觉他已经抬起头了。嘲笑这种事,总是虽迟但到……
可他却说:“这么、喜欢我吗?”他在笑,嘴角上扬。
伊月说:“不是……你挺好用的。”给予了极为物化的评价。
五条悟:“……”
伊月说:“缪斯掌管艺术和科学。而你,是我的灵感缪斯……”
“女神”她说。代表着有嫖到。
五条悟松开手掌,伊月把手拿了回来。
她这么说,五条悟觉得不爽,但是好像又不讨厌,不知道怎么去接,所以他说:“你的科学研究搞完了?我等了很久呢,很难吗?”
伊月说:“开始的时候觉得很难,深入以后会觉得很有趣。想把它推出来,并且会发现其实没有那么困难。因为我是个天才吧。”
五条悟:“呵。”
伊月笑了笑:“开玩笑的。”
“研究基础科学的那一小波人,人类智慧的巅峰,金字塔顶端的人,他们是天才,是天上的星。”她抬起张开的手掌,“对,比如阿基里斯和乌龟……没有非术师的「普通人」,你连形容这个「无下限」都做不到。
话说你们口中的普通人,也只是「非」咒术师而已嘛,那不是代表有更多可能。
再怎么说,咒术师也不是人类社会的中心。虽然每个团体都难以跳出以自我为中心的思维方式。
但,假使整个咒术界都烂透了,你把高层都鲨了,进而把整个岛国都掀翻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五条悟说:“你是恐怖分子吗?”
伊月道:“显然不是,是口嗨爱好者。”
然后他笑了十几秒钟,不知道戳到了哪里的笑点,莫名其妙。
五条悟说:“这世上不止有咒灵,万物皆有灵。要有点敬畏心,好吧。”
这一句是并不讨厌的教导。
伊月乖巧地说:“はい——”
“黛希能变出公共汽车,你能吗?”
五条悟说:“不能。”
伊月扬起下巴:“有些咒术师,看不起非术师,脑子像个二极管一样。也稍微站在非术师这边考虑一些,傲慢的咒术师们。”
本来五条悟还在笑眯眯听着,此刻神情收敛,道:“你是不是对咒术师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偏见?我说过什么吗?”
他检索自己的言行,已经非常克制了,算是特别优待。到底为什么,回回都在怼他。
伊月:“……”
五条悟不知道她知道夏油杰这号人,如果她这么说的话,确实充满了偏见。
咒术师本来就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不能因为某个人而对他们心存偏见,不能。
伊月说:“那么,把咒力借我用用看。”
五条悟说:“非术师不要想着不劳而获,从我这里借力的话,只会让你产生错误的认知,属实无益。”
伊月欣然点头:“是是,教导的是。”
他绝对不是笨蛋,虽然文化程度暂时还是薛定谔,不过不重要。
他心思明净,言之确信,是很有趣的人。
如果风有灵兮,那么它现在正擦过深灰色的地板,飘到图书馆的走廊,在空中悠悠打转。
伊月的发丝动了下,她说:“一秒钟太长了。”
五条悟:“?”
伊月:“无量空处,展开的那个瞬间,你需要的芯片失灵的时间,到底是多少?”
五条悟说:“0.000001秒。”
伊月:“1兆赫兹,0.000001秒的白色花火。”
“你要跟我谈论科学吗?”
“不,是艺术。”
“我的灵感缪斯……女神。”
五条悟嗤笑,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