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得很……你们一见便知。”
谢济想说自己没兴趣,但又不好拂了兄长的面子,只微微一笑:“好,那便盼着婚典当日得见三嫂真容了。”
“也都别站着,王府安排了诸位的住处,进去歇着吧。”谢淳道。
众人谢过,便纷纷进府。
顾须归总觉得谢淳这个人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什么。她捏捏谢湛的衣角,压低声音询问:“三王爷同你们一直这样吗?”
谢湛垂头,同她耳语:“我们也是好几年未见他了。”
顾须归撇嘴:“他看四嫂的眼神,我觉得很不舒服。他们原来有什么过节吗?”
“三哥眼里只有漂亮女人。”谢湛解释。
婚典明日举行,今日要夜宴。顾须归在客房中简单洗漱,便同谢湛一道出了门,前往宴厅。
谢淳的庆安王府铺张奢侈,京派建筑气势恢宏,说是一个浓缩版王宫绝不为过。顾须归一路走走看看,发觉陇州同十年前已大有不同。
十年前她在陇州时,这里还是燕北的地盘,民不聊生,荒凉凋敝,如今也欣欣向荣起来。城池已初见雏形,一路过来时,她发觉还有好些形形色色的外商过路吆喝,其所售商货琳琅满目,比之京城还要繁荣热闹。
她便感叹:“陇州如今发展得不错啊。”
“这里外贸繁荣,人们思想开放,且都十分拥护新制。这些年,陇州顺应朝廷新制推行,采矿垦林,鼓励外商,确都是拉动经济上行的好举措。”谢湛道。
二人谈论间,便已至宴厅。
除同行的谢游等人外,宴厅里其余的人顾须归都不认识。谢湛淡然处之,牵着她落了座。顾须归挨着应如月,眼尖地望见这一桌还有几位旁的女子,皆是盛装出席,但大都神色恹恹。
她便小声问道:“嫂嫂,她们是?”
应如月顺着她的目光望了一眼,笑答:“她们是三王爷的妾室。”
顾须归:“……”
她望着那六七位如花似玉、风格迥异的美妾,艰难道:“三王爷府里这么多姑娘吗?”
“是啊。”应如月说,“听闻陇州略有姿色的女子,都被收至庆安王府了。每日三王爷会随时宠幸,王府夜夜笙歌,纵情恣意得很。”
“啊。”顾须归面露难色,“每日?且不说这些姑娘愿不愿意了,三王爷身体受得住吗。”
她关注点十分奇特,谢湛禁不住看了她一眼。
应如月轻笑道:“自然受不住……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陇、凉二州有一种珍贵草药,叫苁蓉,滋阴补阳的 ,据说三王爷每年都派人去戈壁里挖,拿来泡酒喝,给自己壮.阳。”
顾须归:“……这是纵.欲过度了吧。难以理解。”
话毕,便有两妾袅袅婷婷地过来,给她们行礼。
那二名女子卑躬屈膝,低眉顺眼地道了声“四王妃、六王妃安”,便前来给她们添茶。不似主子,倒像三王府上的侍婢。顾须归忙道:“这些事不必劳烦你们的!”
那妾道:“分内之事。您为尊,妾为卑,理应如此。”
广袖翻飞间,顾须归眼尖地发现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乌青。那些乌青有的已经淤了血,看上去狰狞可怖。
她再一瞧,那妾修长细白的脖颈上,也有一道细细的青痕,只是比之手臂要轻上许多,未曾被人发觉。
她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问,只见那二名妾侍堪堪行了礼,又回到了原座,才同应如月小声地道:“嫂嫂,你看到她们身上的伤了吗?”
应如月点头:“看到了。”
顾须归望了望那几名美妾,脸都是个顶个的漂亮,但坐立不安,死气沉沉,年纪轻轻便已如被驯化的困兽。
她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遂蹙眉问道:“究竟如何伤的?莫不成是三王爷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