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任务(2 / 2)

“你发什么疯?”苏暮远皱紧眉头,粗暴扯掉她被雪水浸透的帽子、围巾、大衣、棉裤和靴子,毫不犹豫将她抱进怀里一起裹紧被子。

钟小月没法说话,她的嘴唇和脸颊被冻得失去知觉,她张了张嘴,只听见牙齿磕在一起的声音。

苏暮远咬住她的嘴唇,用舌头把自己的体温一点点传递给她。

苏暮远的身体像一座火炉,舌头和手像四处乱窜的火苗,钟小月的身体逐渐从僵死中恢复生机,几近凝固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从心脏到四肢百骸。

意识像一块冰,被烘烤成了一团云。

钟小月终于能够说话时,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就是突然很想见你。”

苏暮远的动作停了一瞬,钟小月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喉咙里发出一个极低的声音,像是在冷笑。

苏暮远肯定是不信的。

钟小月抱紧他的肩背,不再说话,昨夜接到的任务重新占据她整个大脑。

此刻是清晨,一旦开始,苏暮远便不可能停下。

苏暮远探起上身准备去拿安全套的时候,钟小月从满脑子任务中回神,抬手按住他,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直接进来。”

苏暮远的眉心拧成结,目光里写满疑惑。

“我可以吃药。”钟小月补充一句。

苏暮远抬手在她额头抚了一把,语带讥讽,“你是冻傻了吗?”

钟小月再次拦下他伸向床头柜的手,急急道:“你不信我?”

苏暮远冷哼一句,“信你什么?信你不会杀我,还是信你不会不吃药偷偷怀个孩子来要挟我?”

钟小月无言松手,怔怔地看着苏暮远。他伸长手臂探身出去,颀长的脖颈完整暴露在她眼前,钟小月仿佛看见粗粝暴起颈动脉下的血液涌动。

手指几乎是本能地跳动了一下,大脑提醒她,钢笔就在枕头下。

“我倒希望你能信我一回。”

苏暮远咬牙切齿般吐出这句话,不等钟小月细想,他便报复似的撞击而来。

钟小月的意识被撞得飞出九天,她抱紧苏暮远,一只手恰好抚在他的一侧颈动脉上。

“……代国正在召回年轻将领……”

“不能让苏暮远活着离开……”

“……苏暮远不能留了……”

“你的任务……”

“……杀了苏暮远……”

“……必须杀了他。”

“……眼下战争一触即发。”

“颈动脉非常脆弱……钢笔尖足以……”

“……一击必中,否则……”

脑海中的话语破碎不成句,却喋喋不休好似有人在对她念咒语。

“面对敌人,不能有任何犹豫和心软,否则就只会落到你母亲的下场。”

钟小月的手不自觉往头顶伸,苏暮远毫无章法的冲撞让她的手指猛地甩在床头木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钟小月咬牙闷哼,她一向不善于发出声音,苏暮远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开始变本加厉。

冷空气在手臂皮肤上激起一层疙瘩,身体里的躁狂和脑海里的咒语在瞬间散去许多。

手指在虚空中抓了抓,没有继续往枕头底下探。

苏暮远却突然欺身而上,死死扣住她的手,十指交叉,密不可分,钟小月感觉手骨几乎要被折断。

前所未有的粗暴和激烈将钟小月一同拖进地狱般的炼火当中。

他们如此亲密,又如此陌生,连做/爱都充满戒备和战斗。

那天事后,苏暮远少见的温存,他让钟小月靠在臂弯里,像抚慰爱人一般抚摸她,直到她迷糊睡去。

钟小月没能完成任务,她发了一场高烧,烧了三天,醒来的时候大雪覆城。

苏暮远背靠床头坐着,深沉目光注视窗外,指间的烟已经燃尽,烟灰完好无损,半点未落。

跟每日里背靠白玉石台坐着的苏暮远一样。

就连燃尽不落的烟灰都与记忆重叠。

钟小月忽然感觉到一股寒冷,恍惚间看见千山万水大雪倾城。

她和苏暮远在温暖的房间里对饮笑谈,仿佛只是世间一对不理世事不问前途的普通情人。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