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见面礼,好像变成了一个录音机,磁带转动,冷静地播放:“初次登门,来得突然,这是我和我母亲送给您的礼物,请您收下。" 突然上门。 带着重礼。 这么殷勤…… 几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余秀兰笑得见牙不见眼, "来就来,带东西干啥?"随即她转向赵棉,嗔道: "咋不提前说?我这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赵棉: "……" 她也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赵柯给姐姐解围,胳膊肘碰了一下小文。 小文呆了呆,顺着她的眼神看向手里的坛子,赶紧送上去: “余老师,这是我妈做的酱肉。”咋又一个送礼的 ……余秀兰重复先前的话: “来做客,还带东西干啥?” "妈,他们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以后回礼就是了。" 赵柯捡起先前未能开口的介绍: “妈,这是于师傅,于师傅这个月底调回省城轴承厂;这是方煦同志,他是于师傅的儿子,跟于师傅一起来的;这是小文,我和姐姐轴承厂的好朋友。" 她说到方煦的时候,重点强调是“于师傅的儿子”。 余秀兰一听都是她介绍,心凉一分,等她说完男青年的身份,心又凉了六七分,不甘心地看向赵棉。 赵棉眼神清白地点头。 余秀兰郁闷。 她以为赵棉带对象上门了呢。 余秀兰失落了两秒,赶紧招呼: “赵柯,快带客人去休息,我再做几个菜。”赵棉留下帮忙,赵柯带于师傅他们出去。方煦安排在赵枫的屋子。于师傅和小文住在姐妹俩屋里。 行李箱在院子里,赵柯伸手去拎,没拎起来。什么东西?这么重? 方煦抬手,在赵柯手前阻拦, "你拎不动,不要动了,我来吧。"随即,他单手拎起另一个行李箱,送进赵柯和赵棉屋里。 赵柯疑惑地看一眼行李箱,跟上去帮忙推门。 隔壁院子里,傅杭本来要出声喊赵柯,看见刚才的一幕。他的视角,方煦抬起的手,正好搭在赵柯手上,而赵柯没有任何抵触。 他停顿这一小会儿,赵柯和那个陌生的男人已经进屋,没能来得及打招呼。那个男人看起来成熟又稳重,他……是谁? 赵柯跟他……是什么关系? 不多时,方煦再次出来,拎起另一个行李箱,感觉到视线,抬头看去。傅杭冷淡地回视。 方煦疑惑,想到是赵家的邻居,便礼貌地点头,而后拎着行李箱走进屋子。傅杭眼神更冷。 林海洋出来,看他站在门口望向隔壁,一动不动,跟着看过去,空无一人,奇怪地问: “傅杭,你站着儿看什么呢?怎么气鼓鼓的?" 傅杭皱眉看向他,谁气鼓鼓? 林海洋现在根本不怕他,大大咧咧地说: “你的眼神,生气又委屈,怎么了?赵主任不搭理你了? 傅杭不想回应他,继续 盯着赵柯的屋门。还没出来.. 林海洋耸耸肩,回屋。 实际上,方煦再次进去,也才几分钟而已。这时,赵棉从厨房出来,看到傅杭,打了声招呼。 傅杭也跟着村里的年轻人叫她"棉姐",看她拿起杵在墙边的耙子,便走出去,接过耙子,道:"要抱柴禾吗?我帮你吧。" 赵棉没拒绝,微笑地松开手, "家里来客人了,一抱不够,我们一起吧。"傅杭随口问: “是赵柯的客人吗?” 赵棉听他叫赵柯的名字叫得这么自然,笑容更加温柔, “是我们两个人的客人。”方煦边挽下袖子边踏出门,一眼就看见赵棉对方才见到的年轻男人笑得熟稔,手一滞。那个年轻人……是谁? 赵棉跟他……是什么关系? "方同志?" 方煦收回目光,重新迈开步子。 赵柯和于师傅小文随后出来,四人一起走出赵柯家。刚才,赵柯提议带他们去附近转转。 方煦走了几步,回头望去,没有人,便又回转过来。下一秒,道路尽头,两个抱着满抱柴禾的人出现。 傅杭单凭轮廓就认出赵柯的身影,她旁边的……是那个男人? 他自动忽略了另外两个人,忽略了距离造成的视觉差,只觉得两个人离得越来越近。仿佛吃了一口酸果子,酸涩腐蚀了理智的大脑,只剩下委屈。 不管平时想得多清楚,发现赵柯真得有可能青睐别的更好的人,还是不能释怀。他现在真的像林海洋说的那样,气鼓鼓的。 赵棉也看到了几人, "小柯可能带他们出去转转。" 傅杭垂眸,跟着她进院。 余秀兰对两人的说法也是,赵柯带客人出去转转。 "小傅,晚上来这儿吃呗?" 傅杭扫一眼地上的东西,摇摇头, “家里有客人,下回吧。”道别离开。余秀兰奇怪, “他怎么蔫头耷脑的?” 赵棉也不清楚。 晚饭,一行人围坐在桌边。 小文边吃边夸: “棉姐做饭竟然这么好吃,我好幸福!” 余秀兰一个 劲儿地说: “好吃就多吃点儿,我做得菜比不上小棉,多吃她的。”小文特别实在地应声,吃得特别香。 方煦的筷子也都不着痕迹地夹向赵棉做得菜。 饭后,方煦本想跟赵棉说几句话,但一直到睡前都找到单独的机会,只得暂时放弃。赵柯和赵棉屋里—— 小文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 "棉姐,这行李箱里装得什么啊?"于师傅坐在炕边,也看向行李箱。 她知道这是她儿子给赵棉的,却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赵棉没遮掩,态度大方地打开, "方大哥说,给我带学习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