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带着潘翠莲和春妮儿在市里披荆斩棘的时候,赵萍萍的火车也即将到达首都。 组织培训的大学担心从全国各地来参加养猪培训的学员们找不到地方,在偌大的首都迷路,特地安排了一位孙同志来火车站接人,安排住宿。 有两个南边儿省的学员们先到站,孙同志接到他们,道: “还要三位黑省同志的火车到站时间很近,咱们等他们一起回招待所。” 大概二十来分钟后,喇叭声响起,提示火车到站。孙同志道: “到了。” 然后他到出站口,向里张望时,举起一个报纸大小的纸,上面写着【首都××大学养猪培训欢迎各省学员】。 另外两个省的学员们也都向里望。 乘客不断地涌出,几人视线在乘客中搜寻,一直没有看到符合的人。 这时,有两男一女出现在出站口,四处张望,女同志率先看到什么,指向他们这个方向。两个省的六个学员都是男同志,注意到后,下意识地否定,应该不是。 然而下一秒,孙同志对上他们的视线,又低头看了一眼名单,挥了挥手,问: “是黑省的金海疆同志、徐孟山同志、赵萍萍同志吗? 赵萍萍三人拎着行李走过来。 竟然有女同志?!另外两个省的男学员都惊讶地看着赵萍萍。 他们省三个参加培训的学员在省城汇合,一起进京,赵萍萍是唯一的女同志。 本省,工业比较发达,城市工厂里女工很多,金海疆和徐孟山虽然也惊讶赵村儿大队的养猪场来的是个女同志,但也没那么大反应。 现下,三个省的学员一会面,只有赵萍萍一个女同志,显得有些不同寻常起来。孙同志给他们互相作介绍,等大家互相打完招呼,道: “走吧,先带你们去招待所住下。” 他带他们坐上公交车,随着公交车的行驶,不乏骄傲地介绍着路过的各种地标建筑、老街、老字号.. 一行人目不暇接地看着车外后退的一切。赵萍萍感触很深。 这个时代,很多人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去首都看看。 曾经的赵萍萍做梦都不敢想,她有一天会通过参加一个培训来到首都。以前,赵萍萍觉得公社好大,后来她觉得县城更大,等到了省城,省城的大再一次震惊了她。 而现在,赵萍萍来到了首都。 首都大的惊人,她震撼于首都完全不同于省城的底蕴和繁华。 同时,赵萍萍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为什么赵柯总是让他们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要困在小小的赵村儿里。 世界真的太大了.. 如果看不见赵村儿以外的世界,还能够安于在村子里过一辈子,身边即世界。可看见了,眼界就变了,再回头去看村子里的所有,就会有不同的看法。 培训将在大学的教室进行。 招待所就在校区内,这段时间的住客基本都是来参加养猪培训的。 孙同志带着一行人进到招待所,打从办入住,招待所的接待员看赵萍萍的眼神就很稀奇,拿着她的证明和介绍信反复地看。 赵萍萍有些忐忑, 同志,有啥问题吗?接待员好奇地打听: 你是前段时间报纸上那个赵村儿大队的吗? 赵萍萍一听,即便心里还满是拘谨,表面上也表现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微笑着点头, “是的。 接待员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这所大学里经常有了不起的人物进出,上过报纸的人也很常见,并没有特别失礼,得到答案便随口透露道: “这次培训,来参加的女同志只有三个,你们住一间屋子,已经来了一个川省的。 招待所提前拿到了培训人员名单,安排房间。 赵萍萍接过她的证明和介绍信,道谢,跟同省两位男同志说一声,准备先去房间放东西。两位男同志住一个两人间,对她道: “都是同省,有事儿来找我们。”赵萍萍向他们道谢, 你们也是。 女同志的房间里没有人,靠窗的床铺上整齐地放着一件折好的衣服。 赵萍萍一个人无措地站了片刻,才选择靠墙的另一张床,小心翼翼地坐在干净的被褥上。直到十几分钟后,赵萍萍坐姿才放松了些。 门突然打开,赵萍萍倏地站起来,紧张地看着门口。 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同志,皮肤很白,一条粗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一照面就对赵萍萍露出个和善的笑容,出口的声音却很沙哑, “你是刚来的吧?我叫李芳,川省的。” 赵萍萍赶紧自报家门。 李芳很热情道: “你吃饭了吗?孙同志说,咱们吃饭就去学校食堂,给你培训证了吧?有那个就可以进食堂打饭菜。 赵萍萍老实地点头, 给了。 这快到时间了,咱们早点儿去,跟学生错开。李芳放下东西,自来熟地拉着她的手臂, 别见外,走走走。 赵萍萍被迫跟着她,两人边走边说了会儿话,更加熟稔。她指指自己的嗓子,问李芳: “李姐,你不舒服吗?” 李芳道: “一到这儿就干得很,昨天一晚上就这样儿了,你多喝点儿水。” 赵萍萍乖巧地应声, 好的。 她们提前去食堂打饭,赵萍萍舍不得,但还是大方地打了一荤一素,坐下后邀请李芳一起吃。李芳来得早,外向胆大,四处逛过,毫不保留地告诉赵萍萍。 赵萍萍听得很认真,主要问了图书馆以及一些院系教室的位置。 前些年,很多图书馆被砸了,但还是有所保留,大学的图书馆里面有很多他们赵村儿大队平时接触不到的知识。 受赵柯不厌其烦地灌输知识学习的重要性,有上进心的赵村儿人但凡有机会到外面,从来不放过一张纸。 赵萍萍想要去听课,也想去图书馆看书。 李芳摇头, 教室应该能进,但是图书馆,没有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