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被全心全意地对待,是一件幸福的事儿,更何况庄兰从来没被善待过。 手指在背后绞了几下,庄兰下定决心,抬头认真地说: “如果你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努力变得更好了,也没有喜欢别人……就试一下吧。" 天降之喜! 赵枫睁大双眼,咧开嘴答应: “好!”庄兰吓一跳, "小点儿声儿。"赵枫捂住嘴,眼睛依旧溢满笑。庄兰和他对视,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一对儿青年男女,都傻的很。 第二天天一亮,板儿叔就架起牛车,等在老槐树下。 不止有孩子入伍的四家人在,村里好些相熟的人也都来送行。赵二叔赵二婶儿被四个儿子硬拉来,别扭地站在赵栓柱儿面前,不知道说啥好。 老五赵永军性子活泛,代 表全家跟赵栓柱儿说话: “栓柱儿哥,之前的事儿是我们不好,你放心去当兵,我们兄弟几个会帮你照看萍萍姐和小草的。" 赵小草白眼, "谁要你们照顾。" 赵萍萍轻怕她一下, “别那么刺人。” 赵栓柱儿看向赵二叔一家,到底厚道,没有拒绝,道了声谢。赵永强他们有眼力见儿,说完话就退开,给六叔一家留出空间。 赵建发夫妻殷殷叮嘱,赵萍萍让栓柱儿放心家里,赵小草平时跟他不对付,到分开的时候也表露出舍不得。 赵柯挨个叮嘱几句,最后到谷二妮儿这儿。他们家老爷子老太太、父母姐妹、叔叔一家都在。 或许是对女儿更不放心,她爹沉默地站在一旁满眼不舍,她妈和两个姐妹一直抱着谷二妮儿哭,谷二妮儿也眼圈红通通的。 其他亲人则是比较表面。 “赵主任。”谷二妮儿松开母亲、姐妹,犹豫地开口, “我有个事儿想要请你帮忙……”赵柯笑道: “什么事儿?你说吧。”谷二妮儿不好意思地说: "能不能请你帮我起个名字?" 赵柯惊讶,看向旁边儿老谷家的爷爷奶奶和她父母, “我跟你平辈儿,不好吧?” 谷二妮儿坚持, “我不想一直被人叫‘二妮儿’,我想有个名字,如果这个名字是你给我起的,我会觉得很有力量。" 她这么说了,赵柯不能再拒绝。 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叫谷穗吧,希望你果实饱满,年年丰收。"谷二妮儿欣喜, "谢谢赵主任。" 赵柯掏出纸笔,一笔一划地写下她的新名字,然后交给她。谷二妮儿郑重地收好纸。 她有名字了,以后就叫“谷穗”。赵新山过来提醒:“该走了。”四个人纷纷离开各自的亲朋,走到牛车旁边儿。 赵棉也跟他们一起回公社,顺便再多送送弟弟。 庄兰远远站在后头,目送牛车驶远。 赵枫倒坐着,高举手臂,冲母亲姐姐,冲朋友们,也冲庄兰大力地挥舞,脸上洋溢着明亮的笑容。 没有分别的伤感,只有无限期待再次重逢。 余秀兰不舍之余,没控制住, 骂了一句: "咋这么缺心眼儿呢?"赵柯搂紧她的肩。 这是这个月第二次送别了。母女俩回到家。余秀兰面对空荡的院子,忽然真切地意识到,家里就剩他们母女俩了。 余秀兰忍了又忍,还是对赵柯翻了个白眼, “以前你在厂里上班儿,就你自个儿不着家,自从你回来,你爹,你姐,你弟,全让你整走了,赵柯,你可真行,你啥时候把我也送走得了。" 赵柯摸摸鼻子, "那不就剩我一个留守妇女了?" 余秀兰险些气了个倒仰, "合着你还留我在家给你当牛做马呗?""胡说,我们伟大的母女感情怎么能用‘当牛做马’来形容?"余秀兰深呼吸,蓄力,吼了一嗓子: “赵柯!”树上的家雀惊得飞起,院子里的鸡也蒲扇着翅膀飞离。赵柯满院子跑,余秀兰满院子追。又是欢蹦乱跳、生机勃勃的一天。 隔壁,身体轻快点儿的傅杭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们。 家里剩几个人,该生活还得生活,该干的活儿一点儿不少。中秋节母女俩吃的“团圆”饭。 农历八月二十,赵枫的生日,他本人不在家,余秀兰念叨一句就过了。家家都有一块儿自留地,这时候种的胡萝卜该收了。往年都用不上赵柯,今年余秀兰早早就通知她去干。 赵柯经过这半年的打磨,对短短两根儿垄的胡萝卜自信满满。前十五分钟,赵柯弯腰,拔,一甩,动作利落。 第二个十五分钟,赵柯的动作变得磨蹭,时不时得扶腰。半个小时一根儿垄,效率相当慢了。 还有一根儿垄的胡萝卜,拔完还得扯掉叶,运回家,下窖.…余秀兰同志还让她把胡萝卜缨带回去剁馅儿.. 累~ 赵柯蹲在地头,双目无神。 她身后走出一个高瘦的身影,站在没拔的胡萝卜地头。“傅知青?”赵柯意外, "你怎么在这儿?" 傅杭道: “我来帮你收胡萝卜。” 这时间别人都在上工。赵柯打量他, "你病好了?" 傅杭应声,弯腰伸手。 赵柯再厚脸皮,也不好让大病初愈的人给她干活,起身阻止,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傅杭躲开她, "没事儿,我帮你,快一点。"赵柯见状,不能再偷懒,赶紧从另一头拔起来。两个人确实快一点儿,十分钟就结束一条垄。傅杭又去装筐,装满两筐就挑回赵柯家,再拿着空筐返回来,继续装。 第二趟,赵柯抱着胡萝卜缨,跟他一起往回走。 两人回到赵柯家,傅杭倒出筐里的胡萝卜,又开始安静地掰叶子。 赵柯洗了根胡萝卜,边啃边探究地看他,一眼,又一眼……憋不住,直接问: “傅知青,为什么来我家帮我干活?" 傅杭沉默片刻, "听说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