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容我纠结纠结,”姜书茵提起此事习惯性闪躲,“不是还有一天才结束么。”
左芊:“选连大吧茵茵,我们能时常见到,可以一起回家。况且你的分数在连大的话也是更有优势的,能选择的专业会更多。”
“我不觉得,”唐佳蓓撇嘴,“要是我,我就选兆庭大学,说出去多有面子。况且还能跟严司放一个学校,要是我,凭总能看到严司放那张脸我都无脑冲。”
这俩人的建议还真是完全符合她们的性格。
姜书茵不是没问过身边人的建议,可是从老姜到小姨,从左芊到唐佳蓓,从方玉芹到姜书蔓,从三藏到严司放。
票数一直是平齐的。他们各有各的道理,每听一次姜书茵就动摇一次军心。
当然,她明白,不管她怎么纠结,最终的决定一定是要自己下的。
当天晚上她回去后心里有了最终的答案。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她更倾向于哪个。她只是没想到她第一个想要告诉的人会是严司放。
估计是因为严司放确实为她报考的事操了不少心吧。
她决定选连洋大学好像就是辜负了严司放一片苦心似的,总之拿起手机的那刻她很矛盾。在想着如果告诉了严司放她的决定,严司放会不会不高兴。
她竟过分在意严司放的心情。
“不对,我高兴才是最主要的。”她嘟囔着解锁手机准备给严司放发消息。
轻描淡写说一声就好,她心里想着。
开始措辞后情况好像就不是能轻描淡写解决的了,她在前面铺垫了好几句,看起来像在写小作文。
迟疑许久,她才果断删掉。
没必要解释那么多,直接说主题就好了。她这样跟自己说。
最后她干脆都没打字,而是发了语音过去。
“我决定报考连洋大学的化学系了。”
严司放收到姜书茵消息时正在回家的路上,差不多还有百八十米就能到小区了。
他跟姜书茵的聊天界面上,语音是非常少的。有那么稀少的几句也都是他发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没有勇气选择直接听,而是点了文字识别。
当这条语音的内容以文字的形式一下进去视线后,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路灯的光看起来还没有他的手机屏幕亮。
他呆呆看着屏幕上的字,手指移动过去还是点击了那条语音。
姜书茵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他魔怔似的,一连就听了三遍。
他将手里拎着的袋子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好像是想长久的站在那,又好像是随时准备离开。
姜书茵发完消息就去仙草三姐妹群里跟左芊还有唐佳蓓说了,内容跟发给严司放的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多了几分自然和坦荡。
冯烈还苟活在群里,看到姜书茵说要选择去连洋大学后,他倒是反应快,立马给严司放发来了消息。
接到冯烈消息后严司放发语音回道:“我知道了,你还要说几遍。”
“我就只说了一遍啊。”冯烈不明所以。
晚饭姜书茵在左师傅面馆阁楼里吃了麻辣烫,就没去法院食堂。那时候她跟老姜取得了联系,老姜就说今晚要晚点回。
她又发了消息说她确定下来怎么填报志愿了之后,有仪式感的老姜就说可以等他回来一起填。
听到新消息提醒以为还是老姜,看到是严司放,姜书茵立马就点开来查看。
严司放问她:你在家么?
姜书茵回复:在。
严司放:我给葫芦买了点龟粮,一会儿给你送上去。
姜书茵:“我还是下楼取吧。”
严司放:也行,我马上到小区,你可以过两分钟再下楼。
姜书茵:好。
他们这栋楼的单元门经常性不上锁,甚至很多时候们都是大敞着。姜书茵下楼到最后还有几节台阶的时候,转个弯就看到了严司放站在敞着的铁门旁。
看到这人的样子明显是刚打完球回来,还穿着球服,看起来汗岑岑的。
她都还没完全走下台阶,就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了过来。她便也就停下来伸手去接。
严司放一米八十多的个子不算矮了,但姜书茵比他高着两个台阶,他们对视的话就需要他的脸微微仰起来。
感应灯是随着姜书茵一路亮下来的,姜书茵停了,上面的灯开始逐一的灭掉。上学的时候不允许散着头发,这个假期开始她就总是喜欢散着。但今天她将头发扎起来绝不是因为头发油了,而是天气太热了。
六月的尾巴,已经热的不像话了。真不敢想象入伏之后会是什么魔鬼高温。这个夏天似乎真的比以往都热。
她接过拿袋子就说:“怎么买了这么多。”
严司放垂下手回答着:“也不知道它喜欢吃哪些,就都买了点。”
还真是都买了点,虾干,鱼干,面包虫等等应有尽有。这么多年她也没给葫芦买过这么丰富的组合。
感应灯在她的跺脚下续了命。她转身:“那我上去了。”
她刚准备迈腿,就听到严司放说:“能吃凉的么?”
谁?是问她还是问葫芦?
姜书茵满脸问号的回过身:“啊?”
严司放扯下肩上搭着的包从里面扯出两根雪糕:“打球赢的,吃不完,分担一下。”
这么一听,姜书茵知道刚才那问题是问她的了。她爽快道:“那行吧,我帮帮你。”
真不知道有什么帮的,她要是不接过来吃,严司放吃不完也大可拿回家放冰箱里。
但姜书茵就是选了一根。严司放靠着墙吃时她也转换了方向,将手中龟粮暂时放在了脚边台阶上。
他们就这样在时而亮起时而又灭掉的楼道感应灯下吃起了雪糕。
将雪糕咬进嘴后姜书茵才反应过来,她难道不是应该拿了雪糕回楼上吃的么。
“连洋大学挺不错的。”严司放整理这雪糕袋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