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宇目光从头到脚打量着温知舒,发现他身上的这套衣服是全新的,从来没有见过的,不禁眼珠子一转,“出来约会?看电影?” 覃宇不仅滑头甚至头脑灵活得十分聪明,瞬息间就能摸索出大概,也就是凭借着这股聪明劲才能屡次欺负人还不被老师发现。 后面的男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有男朋友了?让你爽吗?” 温知舒突然抬起头来,可能是因为提到郁淮之,所以莫名地让他少了几分懦弱,“跟你没有关系。” 温知舒的性取向在高中就被暴露出来,高中大多数男生都是直男,其中的一小部分深度恐同并且到了厌恶的地步,覃宇因为家庭原因成为其中的一小部分,在他眼里男同相极其恶心的玩意儿。 “真不嫌恶 心啊?”覃宇说话间轻蔑的眼睛微眯,显微镜般观察到温知舒嘴角和脖子上的痕迹,鼻息间闷出一声哼笑,视线随即在四下逡视找到一根干净的马桶刷后,利索地将上面的木棍掰断。 “跟他玩玩。”一声简单的命令过后,两个男生开始动手。 温知舒这会儿又开始怕了,表情恐慌得拼命挣扎,他拳头攥紧用力去揍伸手靠近他裤头的男生,却被狠狠攫住一扭,发出一声极其清脆犹若骨裂的声响。 好痛好痛好痛。 温知舒眼泪瞬间就飙出来,晶莹的在眼眶涌现水一样地浮动,可就是倔犟地不往下掉。 他表情扭曲错乱地瞪着自己发红肿起来的手腕,手有气无力没有支撑点般软趴趴地向下垂着,温知舒想朝着不知是不是断掉的手掌吹气,一边又用脚奋劲地去蹬着,却忽然发现对方都停了下来。 温知舒没留意只顾着起身慌乱地往门外跑时却赫然从对着自己的镜面发现令人诡谲的一幕。 覃宇荒诞地用着那根正打算对付温知舒的木棍,正一点一点刺进自己的喉咙里,艳红的鲜血从撕裂的地方往下淌。 而另外两个男生见状拼命地阻止着覃宇的动作,覃宇是健身俱乐部的熟客,练得一身虬结的腱子肉,两个男生拼劲全力才能勉强制服他。 温知舒诧异惊悚地睹见眼前的一切,不明白覃宇突然怎么了,趁机匆匆忙忙地从瓷砖上捡起自己的帽子飞快地离开。 他慌乱惶恐地跑出洗手间,差点被门口竖立的牌子给绊倒,正常人的思维全部紊乱,掩藏在袖中的手臂颤抖个不停。温知舒时不时地回头,害怕他们穷追不舍地跟上来,慌不择路般一头撞上别人结实的胸膛。 “对不——学长!”温知舒惊呼道,细软的黑发乱七八糟地蓬着。 郁淮之淡定正常地看着他,伸出修长如竹的手指轻轻地将温知舒的头发梳理整齐,眼睛瞥见他手中捏紧的毛绒帽子,鼻尖轻嗅,他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犹如废弃黑水沟般的气息。 脏兮兮的。好臭。 “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是这么狼狈的时候呢?”他语气喟叹,眼神怜惜得厉害,宛若霜雪冰川正在激烈地燃烧。 每次? 温知舒没有过分注意到这个奇怪的用词,却被他 温柔的语调弄得一阵委屈,与透亮昂贵的珍珠一般罕见的泪水就不自觉地涌起,将温知舒的视线给模糊掉,让他看不真切学长的面容和神态,但是他能感觉到郁淮之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他眼睑泛红,浓密的睫毛也挂上漂亮的眼泪花。 郁淮之垂下眼眸,将温知舒手中的帽子拿过来,上面萦绕的陌生气息让郁淮之皱紧了眉头,神情愈加的苍白恍若要变得透明。他本该温柔的眼睛倏地冷下来,将帽子上的线头慢条斯理地扯开,声音里仿佛寒着毒: “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弄脏了我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