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温秋脸颊绯红地跪在庭院那棵风华绰约的梨花树下,着魔一般用手指抠扒着那片松土。 温秋的手指很是脆弱,在土地面上磨了数十下就刮得泛红,十根手指裹上脏兮兮的土,温秋竟是连拿一根铁锹的功夫都顾不上了。 少顷,土壤被一层一层地剥开露出底下漆黑的塑料袋,温秋骤然间跪坐在地上,眼神迷茫混乱地望着眼前的黑带,心中腾升起一股奇异复杂的情绪双手颤颤巍巍地解开。 里面露出数不清的肉块,依旧鲜红安静地躺在里面,没有产生难闻的尸臭以及生出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乳白蛆虫。 当发现尸块仍在时,温秋心情错综繁杂,可他脸上还是罕见地松了一口气,至少他能确定一件事,昨天发生的事情不是错觉。 可如今鲜活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郁青川吗? 鲜活? 温秋陡然间被这个形容词惊得浑身发毛,他目光匪夷所思望着面前的血液未干的肉块,只觉得涌上一股难以察觉的荒诞离 奇。 倏地他盯着面前的肉块猛地意识到什么,恐惧且迅速打开另外的黑塑料袋,里面的肉块安然无恙地寂静藏在里面,血色并未失去半分颜色,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却没有半点腐烂的腥臭,也没有出现所谓的尸斑和僵硬。 哈? 怎么可能。 他立刻解开另外一袋,发现里面的肉比菜市场售肉区在红光照映下的猪肉还要鲜活,就像是刚从屠宰场上的猪羊身上切割下来似的。 温秋惊吓的双目无神,他费劲地咽了咽喉咙,却始终难以将那股冲击大脑的怪诞感驱逐在外。 他惶恐的视线凝固在这堆依旧保持着新鲜的尸肉上,脑袋的迷雾逐渐成团裹着他,温秋迅疾地爬起来想要逃避这里,可刚起身脚踩到一颗光滑的石子,温秋踉跄一摔整个人栽倒在地,脸颊撞在那摊生机勃勃的肉块上,就连嘴唇也不可避免地贴了上去。 冰冷的触感印在温秋的唇瓣上,活生生地如若纯情的亲吻似的。 温秋脑袋压在肉块上,重量失衡导致其中一块应该是手背的淋漓肉块微微颤动一下,犹若是活过来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温秋失声尖叫,状态糟糕地将东西全部重新埋进土里,失控地用双手拼 命拢着土。 他哭得鼻涕横流,心中隐秘不安开始担心起郁青川的报复,这种担惊受怕开始循环往复地折磨着温秋,以至于温秋当晚生病了。 他陷入一场来势汹汹的高烧,温度高达近四十,期间他反复呢喃低语说着胡话,这种状态下导致温秋根本没法上学,母亲替他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温秋的座位连续好几天空着,可班上的同学大多习以为常,他们本就很少与温秋来往了,即使他出了什么事又怎么样呢。 这天班主任讲完课,又让学委将需要测试的试卷发下去时,目光留意到温秋桌前被人整理得十分干净整洁的一沓试卷,突然想到什么对学委说:“我记得你是知道温秋家庭地址的,他最近没来上课,以免落课太多,放学后你将这周的作业和试卷都交给他。" 学委烦闷地瞥了眼温秋空荡的座位,撇了撇嘴,真是个麻烦精,就算人没来也能给他找那么多事。 可他敢怒不敢言,低着脑袋乖乖接过老师嘱咐的任务,暴躁失落地想着下午的球赛估 计要凉了。在经过温秋座位时,差点怒气上头一脚将温秋的桌子踹得稀巴烂,真能给人惹麻烦的屁事精。 不过他很快就按压住这种暴力的冲动,说不定东西踹坏了到时候还得郁青川来收拾呢,这些天发到温秋桌上的试卷都是青川亲手整理的。 可真是嫉妒呀。 学委怨恨盯着温秋的座位,替温秋收拾着桌上的试卷和作业,手劲一点都不温柔,重到足够将那张单薄的试卷撕烂。 纸张破裂如裂帛的声音吸引了郁青川的注意力,他抬起头来语调关心地询问,眉眼温柔:“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连着几天的高烧将温秋都快烧到融化,后面吃完药又连着开始低烧,简直跟接档似的来回轮轴。 不过第三天后半夜时温秋身体发热得厉害,被薄毯捂着出了次热汗后,病况就渐渐消退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这几天他极度抵抗上学,软磨硬泡又装得大病未愈才勉强让他妈向学校请了长假。 而且这段时间在家待着温秋也没闲着,用手机在题库上定时刷题,只不过效率不如以往高效,常常三心二意被分转注意力。 “小秋——”母亲去超市买菜回来,在客厅里换鞋时喊他:"有同学来看你了,快出来。" 同学? 温秋这时才想起几个小时前班主任给他发来消息,说是拜托学委将这几天的卷子和作业送过来。难得他还愿意帮忙,温秋心里腹诽,上次在教室里盯着他时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给生吞活剥。温秋放下手机,推开门朝客厅里边走边说:“我还以为你根本没再拿我当——” 话音说到一半就销声匿迹了。 温秋抱怨的话再也从嘴里说不出来,他连着后退几步,蹙眉震惊地看着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郁青川,惊悚的冰冷感过电般席卷他全身,令他咂舌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在这里!” 郁青川接过温母递过来的茶水,略一颔首表示谢意,礼貌温声解释:“学委下午有事,临时拜托我来看望小秋。" 温母听着从郁青川口里无比亲密地喊出温秋的昵称,想必两人的关系要比自己想象的要融洽,很是满意。 她信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认为郁青川这样优秀的学生,要是温秋能够经常与他 接触,可想而知学习等各方面的水平都能够有一定的提升。 温秋面容僵硬,躲在远远的角落异常焦虑地撕咬着唇上的死皮,宛若对方是什么可怖的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