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杨总，我之前关注过您在北城开的养老院。”
虽然杨昱白没直接问，于冰青还是主动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知道他姓杨，毕竟他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想知道”。
于冰青第一次发现原来眼睛真的会说话，而且能表达得这么清楚，她居然不用刻意去猜就能懂。
“原来是这样。于……于女士是家里有人想要去养老院吗？既然认识了，可以给您打个折。”
好险，差点直接叫了于冰青的名字。
“本来是的，现在不需要了。谢谢。”
“……抱歉。”
“不不，没关系，我外婆虽然生病了，不太方便去养老院，但应该还能陪我一段时间。”
“外婆是什么病呢？我们平时接触得比较多，也许可以给您推荐几位医生。”
“那真是太感谢了。”
……
“北城二院的王主任不错，在肝癌的治疗方面是比较权威的专家。但鉴于外婆的情况，也可以再去找北城一院的李主任看一看。”
“李主任我也听过大名，只是她的号太难挂了，实在挂不上。”
“如果您有需要，等回北城了可以找我，我应该能帮上这个小忙。”
“那怎么好意思，这可帮了大忙。”
“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于冰青下意识想摸出手机，添加好友。这才发现她出门时什么也没带。
“您留个号码给我吧，我加您。”
“好。”
周围又安静下来，于冰青正犹豫她是不是应该礼貌地告辞上楼。
就算明天自己回去，也不能放外婆鸽子。
杨昱白犹豫了片刻，还是想安慰安慰她。
“其实老人家年纪大了，都难免会生一些病，有大病有小病，都很正常。作为小辈，咱们只要尽力而为就好。希望于女士也不要过于伤心。
“以后还是尽量别在这个时间独自在楼下吹风了。”
于冰青实在无法解释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
对于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也不该交浅言深。
这些她都知道，可能是她今天晚上她不想一个人吧，只是恰巧身边的人是杨昱白，也可能是杨昱白身上那种让人可以信任的气质给了她安全感。
“多谢宽慰。也不全是为了外婆的病。您呢？跟女朋友闹矛盾了？”
“我没有女朋友，现在单身。”杨昱白甚至还冲她笑了笑。
不是为情，那是为事业？
养老院遇到危机了？
她仔细回想一下一年前查到的养老院情况。
杨昱白似乎拒绝了一切捐助，虽然他自己在半公益地帮助那些孤寡老人。
难道是经济上出问题了？
“杨总，像您劝我的一样，咱们都需要豁达一些。您的养老院还是很有意义的。您帮助了那些老人，适当接受一些社会捐助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不想接受，是和我的初衷相违背。我并不想单纯开一家公益养老院。而是想摸索一种商业模式，通过养老院自己的收入实现能够帮助更多老人的目标。
“如果只是靠着那些捐助，并不能够长久。也许某一天资金链就断了，那院里的老人要怎么办呢？”
“抱歉，是我想错了。”于冰青基本已经确定，大概率是养老院的资金出现问题了。
“是我应该道歉，多谢您的好意。”
杨昱白不清楚于冰青为什么突然关心养老院的经营模式。但于冰青能对他感兴趣，哪怕是他的事业，他也是开心的。
“那您接受投资吗？”
“投资本来是可以接受的。只是谈过几家，都和我的经营理念有些出入。”
于冰青秒懂，投资大多以盈利为目的，很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养老院目前的经营状态。
她已经看出来杨昱白虽然头脑清楚，但是对于养老院的经营，有一些理想主义色彩在身上。应该很难接受纯商业化的运营模式。
于冰青心念几转，也许是真的有点喝醉了。她突然觉得面前的杨昱白就是上天送来替她解围的。
她不正愁拿着钱找不到合适的演员吗？
她这些年也算没白忙，积蓄还算不少，给杨昱白缓解一下燃眉之急应该还是可以的。
父母留给她的遗产之前是外婆替她保管，一分没少地在她成年时转给她，她也一直存着没动。那笔钱给外婆治病应该足够了。
而且还是投资，就算超过她之前的心里价格，也没关系，就当成真正的投资好了。
她很看好杨昱白的养老院。
就算赔了，全当为养老事业做贡献，她也赔得起。
就剩下一个问题，杨昱白看起来有点过于年轻了，不知道比她小多少。
“杨总真是年少有为，我今年已经二十九了，还一直在替别人打工。不像杨总，这么年轻就已经创业成功了。”
杨昱白……杨昱白有些不适，从他回答完投资的问题后，于冰青就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好像鹰盯着猎物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就觉得脊背莫名有些发寒。
“于女士不用过谦，我就比您小两岁。”
“今年二十七呀……”
这不是巧了，两岁外婆应该还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怎么说他才能同意呢？
“我今天晚上半夜坐在这儿遇到杨总，还真的是缘分。其实是这样的……”
于冰青介绍了一下外婆的心愿，以及明天要带回家的未婚夫今天才发现他出轨。半真半假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期间她一直观察着杨昱白的神情，他脸上甚至有一瞬间露出了极大的怒意，再抬头看她眼神都带着小心翼翼。
还是个正义小伙。
“您也知道，老人家的心愿我也不好违逆，总不能让外婆走的时候还要惦记我。”
“那种渣男，就算是为了老人家，于女士也不能继续交往了……我的意思是，还是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