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追尾和伤口的事。
余宵帮她们打电话叫了拖车,还找人跟追尾车主去处理事责。
她们吃完饭,洗漱好,躺在滑草俱乐部酒店的床上,姜宠宠在心里默默感谢上天厚爱。
她的下唇受伤不严重,除了有点肿,流了点血,问题不大。
秦思墨翘着兰花指,涂着面膜躺在床上,深呼一口气,道:“我们要是没遇到余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好这事儿呢。”
姜宠宠:“幸好。”
“你嘴巴还疼吗?”
“问题不大。”
为期一周的团建活动已经开始,除了事故后期杂事要处理,她们还可以放松上几天,闹剧算是过去了。
可姜宠宠却想起余宵把她们送到诊所时的场景。
男人面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后,准备离开。
护士正在上药,他和秦思墨在门口道别。
她想上去想说声道谢,但不方便起身。
余宵只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她的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紧紧抓住了她,脑海里始终忘不了男人高大的背影。
秦思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亲事订了?
姜宠宠浏览新闻的手指一顿,其实她根本没看进去。
但秦思墨的话却如同石子投壶一般,遥远深邃地回声激得她微微一颤。
订了。
以后的人生她将要和一个陌生人共度。
两个人很可能互看不顺眼,也可能没有互看这回事。
像她父母亲那样,从始至终像个陌生人,连生孩子都是完成任务。
倏地。
她自暴自弃式躺倒在软床上,手机摔到一旁,望着天花板,叹道:“这是我本周最后一次单身游。”
“恭喜我吧,马上有未婚夫了。”
和家族很多墨守成规的人不一样,她从事的是艺术行业,是为数不多在外盼头露面的女眷。
家中大多数人都在家族企业参与管理工作。
爷爷宠溺她,没强迫她改姓,曾说过:小女有特殊才能,定要发扬踔厉。
因此她做了热爱的漫画行业。
说起来,周家不算亏待她。
秦思墨转过头,尽力说出能安慰到她的话:“万一对方是个体贴温柔的人呢。
“希望吧,”姜宠宠的手臂枕在脸下,看到窗外的群星闪烁,“尽力相处好吧。”
周近原对于姜婉然来说,算无线包容了,吃穿用度一样不少,给予对方所有的自由。
可姜婉然就是不爱周近原。
在她21年的人生中,从未见姜婉然对周近原笑过。
也许是父母的相处状态,没办法给她信心去经营好一段与陌生人的婚姻。
而她不是也小孩了,没必要去追求所谓的爱情和罗曼蒂克。
她打开微信,随手点开一个微信名为X的人,是刚才在诊所,加的余宵的微信。
她和秦思墨的拖车费、路费还有诊所的看伤费用,统统都是余宵找的人代为结算。
他应该是赶时间,打完电话安排完这些后,驱车将两人送到距离最近的诊所就离开了。
姜宠宠看完伤,还有人把她们送到滑草俱乐部。
她考虑了许久,问秦思墨:“要不要先把钱转给余教授?”
秦思墨嗯了一声,手指点了点眼角的面膜,说:“你把打破伤风费和拖车费算一下,一起转给他吧,拖车费回头我转你。”
“我们之间还谈那点钱。”
姜宠宠点开转账,两项费用加一起,输入数字。
转完之后,和秦思墨聊了一会天。那头一直未接收,她想了想,觉得要说点什么才合适。
她打开备注为“余教授”的聊天框,再发编辑一句话,发了过去。
-
蒋家老宅内。
夜幕降临。
湖水中锦鲤跳出水面,争相夺食。
院落里昏黄的灯笼被排排点亮。
“啵”地一声。
鱼食寂然落入湖中,锦鲤争先恐后抢夺。
激起的水花迅速融入水面,抬头能见远处亭台轩榭,时不时有人悄然而过,除了蝈蝈和蝉鸣声,偌大的老宅寂然一片。
余宵静坐在凉亭木质长椅上,神情淡漠寂然。
夜色撩人,星辰密布,挥洒在古色古香的院落。
他目光定在某处。
蓦地。
余光中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影坐到对面。
他目无波澜,搭着二郎腿一动未动。
原来是死活不回老宅第二天被强制押送回来的蒋白。
此时,一脸晦色,整个人耷拉着脑袋。
蒋白摆出和余宵同样的姿势,语气却失去,平日的欢脱:“下午没看见你人啊。”
“你还比我先回来呢。”
余宵淡漠的眸子动了动:“见老爷子去了。”
蒋白腿向前伸了伸,烦躁的换了姿势,道:“害,我就知道,没提我吧?”
淡然无波的两个字从余宵的薄唇吐出:“没有。”
蒋白脸色缓和许多,随意问了句:“你真会和那个周家小姐结婚吗?”
“嗯。”
蒋白感慨:“牺牲挺大啊。”
“不算牺牲。”
蒋白皱了皱眉头,抬胳膊支着脸,仔细品味这四个字的意思:“无欲无求到这种地步了吗?”
“也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女人必定不会差,还是大哥你想得开。”
余宵闻风未动。
蒋白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你这么多年不交女朋友,不会是忘不了莫离姐吧?”
余宵继续盯着被昏黄灯光照耀的湖面,手指轻敲手机屏幕。
他的声音低沉轻缓,与静夜里温柔的夏风相得益彰:“多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