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不管不顾地道:“我是驸马,为何你们总拦着我见公主?”
费嬷嬷赶紧给李秦川行了一礼,诚惶诚恐地道:“驸马爷,不是我们拦着不让你见公主,实在是公主身体不适,不想见人。”
李秦川握着手中的冰糖葫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不是不想见人,她是不想见我吧!”
“奴婢不敢揣测公主的意思。”费嬷嬷低头屈膝道。
李秦川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见不到念儿的,也不纠缠,转身就走了,晚上,李秦川回到府里,郑诗诗正在安排晚膳,李誉和安乐在讨论着什么事情,见李秦川回来了,两人都起身坐到桌子旁,准备用膳。
李秦川没有吃饭,他对着安乐跪了下来。
李誉和安乐被李秦川这个举动吓到了,忙问出了什么事,郑诗诗也是不解地看着李秦川。
李秦川对着安乐恳求道:“娘亲是当朝长公主,也是念儿的婆母,念儿入宫已经一个多月了,她该回府了,求娘亲去皇宫里将她接回来。
”
安乐为难地看着李秦川,婉转地道:“念儿如今怀有身孕,我想着宫里有最好的太医,还是不要让她这般来回走动,就让她在宫里待产吧。”
李誉叹了口气,坐到位子上,自顾自地用膳。
安乐将李秦川扶起:“念儿如今正是最伤心的时候,待在府里反而不妥,你就让她留在宫里吧,待孩子出生,她当了母亲,许多伤痛也就淡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会回来的。”
李秦川摇着头倒退了一步:“娘亲当真要看着儿子妻离子散,当初若非你瞒着我将念儿送入宫中,我如今又怎么会连见她一面都难?”
安乐看着神情慌乱的儿子,神色黯然道:“我是女子,我能体会念儿的心,但凡真心爱一个人,又怎么会愿意与别的女子分享,那日,你和诗诗的事被揭穿,我们硬是用三纲五常逼着念儿同意你纳妾,可她心里的伤痛不会因为三纲五常而好,她当初是全心全意的待你,如今自然是满心的伤痛,你给她一些时间。”
李秦川这一个月饱受折磨,早已无惧无畏,他对着安乐道:“既然娘亲不肯帮我,那我就自己入宫,求陛下开恩,让我接念儿回府。”
说着李秦川就要往外走,李誉用力的一拍桌子,对着李秦川怒骂道:“你闹够了没有?”
“父亲!!!”李秦川转身,对着李誉铿锵有力地道:“我去宫里将我的妻子接回府这怎么能算是胡闹?”
“你若珍惜这个妻子,就不会闹出如今这些荒唐事!!!”李誉也没心思吃饭了,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十分头疼地道:“你以为陛下不知道这些事吗?不过是看在念儿还护着我们李家的份上没有追究,你如今去宫里闹,是逼着陛下降罪吗?”
就在李家父子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了人,是跟着项念回宫的费嬷嬷,费嬷嬷火急火燎的走到大厅,对着李誉和安乐跪了下来,脸上全都是泪:“陛下让我来报信,今日傍晚,公主突然见红,御医用了各种方法,也没能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你说什么?”李誉,李秦川和安乐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费嬷嬷怨恨地看了李秦川一眼,重复道:“公主忧郁成疾,最终没能保住腹中之子,陛下也是悲痛不已,特让我来告之丞相和长公主。”
“孩子...没了!!!”李秦川一个踉跄,跌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那可是他和念儿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没有了。
安乐捂着嘴,忍不住哭了出来。
李誉站起身,一把拉住李秦川,怒道:“我们父子立刻进宫请罪!!!”
李秦川被父亲抓着进了宫,并且跪在了福宁宫门口,项辰让他们父子在门口足足跪了两个时辰,才遣人让他们父子去勤政殿跪着。
勤政殿里,项辰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底下的那对父子,心中愤怒,但这门婚事毕竟是自己为女儿挑选的,李秦川纳妾也是自己准了的,如今念儿伤痛流产其实与他们并无关系,可一想到念儿伤痛的模样,项辰心里就怨恨他们。
但念儿心地仁善,听说他们父子在福宁宫外跪了两个时辰,就说自己想见一见驸马,看着她脸色苍白伤痛欲绝的模样,项辰又怎么忍心说不。
他招他们来勤政殿,是为了警告他们:“念儿刚刚流产,心中十分伤痛,她说想见一见驸马,但若从你嘴里再说出什么责怪念儿的话,朕今日就一剑劈了你。”
李秦川连忙道:“念儿失子,儿臣心中虽然万分伤痛,但对儿臣而言,念儿的身体才是最重要。”
项辰脸上的怒气稍减,对李秦川道:“朕答应过念儿的母后,一定为她选世上最好的男儿做他的夫婿,你如今这样伤她的心,让朕觉得自己当年选错了,若是这次念儿不愿意随你回府,那朕就重新再为她选一次。”
李秦川听得心惊肉跳,他没有想过,陛下竟完全不顾皇室颜面,一心只求念儿安好。
项辰见李秦川呆愣,厉声道:“既然念儿要见你,你先去福宁宫吧。”
李秦川谢了恩,立马飞奔至福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