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殊劫,你知道么?对于我来说,他并非灵源。”鼓未把话说得过于直白,但殊劫已是全然明白了。并非灵源,那就不是同她一样的长生种,有魂无魄,乃是个后天控灵者而已。
殊劫也沉默了。
“或许,另一个石胎所化成的人,并不一定是长生种呢?就像人族也分凡人和控灵者一样?”殊劫的声音有些艰涩,“也或许,在另一个石胎上发生了什么我们所不了解的变故,才导致昭堰最终成了如今的样子。”
“毕竟......几百年的时间了,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我们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说的也有道理,父亲讲与我的东西毕竟不多,这世间的诸人诸事变幻莫测,确实不能按照常理一概而论。”鼓说这话,不知是要说服自己还是说服殊劫,但对于殊劫来讲,效果明显,她又恢复了开心的样子。
“不如,我们来验证一下!”
鼓有些懵懵的,但还是乖乖钻进了殊劫的衣领中去,跟着她出门了。
乌纠的家离王宫很近。殊劫出门时见乌纠正忙于家事,便没有打扰他,只与佣人打了个招呼,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于是那天下午,玉都的人只看见一个中州打扮的女子绕着王宫走了一圈又一圈,甚是奇怪。
“可以了吧?殊劫,回去休息。。。”鼓不知道殊劫累不累,但他确实是看得累了。殊劫正手持指意针,围着王宫打转,走一段时间便停下用一次指意针。已经三圈了,鼓看得清清楚楚,指意针确实一直指向王宫内,这下由不得他不信了。
殊劫看来对这个验证十分满意,鼓说要休息,她便答应下来,立刻不再转圈,神采奕奕的动身往乌纠家走。
刚进大门,乌纠便迎了上来,一脸着急的样子:“殊劫,你去哪儿了?叫我好找。”殊劫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我去外面转了转,走前见你正忙着,就没打扰你,平白叫你担心了。”
“下次你要是出去可以提前跟我说,这玉都好吃的好玩儿的地方很多,我可以带你去,保管你不会迷路,不会被人骗。”殊劫笑着应下这件事,突然又想起昭堰来。
殊劫想,或许可以提前打听一下,于是便道:“乌纠,你知道昭堰——昭堰大人除了收藏字画,还有什么其他的喜好么?”
乌纠只当殊劫是要讨好一下昭堰,好叫昭堰能把那幅画让与她,略一思索,说道:“若说其他的喜好,我一时之间还有些想不起来。不过,昭堰大人很喜欢一种名叫洎夫蓝的花。你若想要,我便派人为你买一些回来。”
“如此甚好!”殊劫对他连连道谢,搞得乌纠又红了脸。
“那,我去忙了。殊劫,你好好休息。”乌纠转身走了,殊劫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回自己房间去了。
晚上,吃过晚饭后,乌纠派人把花给送了过来。花被插在一个装满了水的翠绿的竹纹瓷瓶里,看起来精神抖擞。这名为洎夫蓝的花应当是亓罗所特有的,殊劫在中州并未见过,虽名为洎夫蓝,但围绕在一起的六个花瓣却是紫色的,花瓣边缘处的紫色最为浓郁,颜色越往花心越浅淡,黄色的蕊点缀其中。
很美丽。殊劫观察着这束花,紫色渐变的花瓣看起来像是晶莹的透玉。
殊劫想,明日把这花送予昭堰,他会喜欢的。
鼓在这时候溜了出来。
“殊劫,你是否太过主动了一些?”
殊劫歪着脑袋瞧他,一脸的疑惑:“他既是我命中注定的伴侣,我喜欢他,他也注定会喜欢我,我为何不主动?”
鼓瞧着她单纯的眼瞳,这种时候倒能看出些涉世未深又不通情爱的样子了。虽说鼓也没有什么经验,但直觉告诉他,守株待兔也无不可。
“既然你喜欢昭堰,昭堰也喜欢你,为何不等他来主动向你示好呢?”
“......他主动和我主动不都一样么?”
“不一样,女子应当学会欲擒故纵,等昭堰先踏出这一步,你就会在这段关系中占得先机!”
“。。。”
“你确定么......”
“当然,听我的准没错!”
殊劫听着鼓斩钉截铁的语气,仍有些半信半疑,但她自己确实对所谓的男女情爱了解得没有更多了,只得信了鼓所说的话,道:“好吧。。。那就先听你的,明天就不拿这花了。。。”
明日一早,昭堰派来的马车便停在了乌纠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