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垂下在身侧的手,带着刀锋手腕一转,转个方向又对着方朝后脑勺砍去,这一次,刀背不轻不重地碰到了弟弟的后脑。
熟悉的异物感再次过电一样,在四肢百骸上游走一遍。
方朝再一次闪躲不及,接连两次觉得自己死了一回,恼怒地站离方连月,和她拉开距离:“方连月,你这是犯规!”
“犯规?生死关头,谁跟你讲犯规?”
“方朝,认真点。”方鸿光虽然不知道女儿怎么了,但他从女儿平静无波的脸上,感受到了一丝急切。
他呵住儿子,持刀进入备战状态。
方朝不是胡闹的人,整理心绪,一同准备着。
一家三口,持刀相对。
方连月终于满意:“末世,生病受伤家常便饭,如果亲友受伤,自己就丧失行动力,那连一天都活不下去,”说着,她轻呼一口气,摆出十足认真的态度:“来了。”
天将昏暗。
三人都大汗淋漓。
方连月看他们确实都没力气了,把刀一丢,说结束。
父子俩全身肌肉一下子松懈,真怕方连月不放人,身上四肢,全是她刀背砍出来的淤青,下手是真狠。
“走吧,去我房间。”
她微笑,看着方鸿光和方朝放下刀,指着自己房间方向,要一起过去,等他们转身,还没走两步,就以掌为刃,狠狠挥向方朝。
方鸿光下意识阻挡了一下,摆出防御姿态。
方朝被打个正着,一下子跳开,崩溃:“方连月你又来!”
“最后一课,不要相信任何人,在任何时候说的结束,永远防备,你看爸做得就很好。”
老方心有余悸:“我那是被你挥手影子吓得条件反射。”
见方连月收回手,这次确实不打算再有动作了,方朝狐疑地看向她:“那还去你房间吗?”
他以为这只是个幌子。
“去啊,去阳台。”
父子俩朝前走,方连月在床头柜拿了三把钥匙,指着14栋的方向:“14栋后面D区,D1-3是我租的仓库,上次说了,里面有一辆越野车和一些物资,这是钥匙。”
金红的夕阳从窗外投入屋内,将地板染得一片暖橘。
外面零星灰人游荡,隔着窗,吼声都听不真切了,一晃眼,还以为是平常。
小区楼栋斜向排布,站在她的阳台,甚至能看见一点点D区前几号的影子,D3的防盗卷帘门,就能看见一点点边角。
方鸿光一下午心中的奇怪与不安积累到了极致,他认真地看着女儿:“月月,你到底怎么了?”
“那是以前在小区门口卖烤鸭的姚叔叔的仓库,你们知道是哪一间吧?”方连月再次确认道:“你们钥匙一人一把,即便走散了,也能各自到仓库。”
就在这一声反复确认中,方鸿光的脸色变得凝重。
方朝也觉得不对来,方连月这一句“你们”,显然把自己排除在外,他下意识问道:“姐,你呢?”
他不敢进一步猜测,声音都弱下来,像是怕她听到提问,然后回答:“你要走?要出去?”
方连月点头,深吸一口气,眼底终于不易察觉地红了:
“妈是被防盗门上的断口划伤的,上面有灰人的血,她已经开始灰人化了,单靠消炎药和退烧药,是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