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夙今日很早就起了,站在屋子的二楼晒太阳,姒绯晚站在他身边,一起沐浴着阳光。
但他们正面对着东方,光亮得有些刺眼,姒绯晚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
“王怎么今日想着晒太阳了,不刺眼。”
嬴夙不像姒绯晚,他笔直地站着,眼睛目不斜视,好似阳光对他无用一般。
“不觉得,你不会用遮阳术?”嬴夙道。
“啊?”姒绯晚很懵逼。
嬴夙偏头看着她,手在她的眼前过了一下,突然,她的眼睛好像被设了一层保护膜,有点像隐形的墨镜,就算直接看着太阳也不觉得刺眼了。
“这招高明。”姒绯晚很高兴,东张西望。
嬴夙道:“你说说姒绥从小教了你些什么,上树摸鸟下河摸鱼嘛?”
姒绯晚道:“王,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父尊平日也没有多少时间教我好吗,他不是你的得力干将嘛,很忙的。”
嬴夙目光又移向前方,“口齿伶俐,今日北以周找你说了什么?”
姒绯晚想了想,道:“也没什么,他就是找我发发牢骚,然后说和木息尘一起去貔貅族的秘境,谁先出来谁就当族长。”
嬴夙道:“你知道的倒多,北以周还真是信你,说实话,他在麒麟族是与你在一起吧。”
姒绯晚也没有再狡辩,直接道:“是,我就是恰好救了他。”
嬴夙点头,两人继续对着太阳,没有再言语。
正午,貔貅族的族长过来了。
他过来是特意说进秘境的事情,虽然貔貅族的事与嬴夙无关,但嬴夙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会为北以周撑腰,这个时候这种事情不告诉嬴夙不行。
两人聊着,姒绯晚从外面端了一壶茶进来,随意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坐下,旭柏还以为姒绯晚是给他们倒茶的,手都伸出来了却尴尬地停在原地。
姒绯晚喝了一口茶道:“嗯?族长想喝茶嘛,茶壶里还有。”
旭柏连续咳嗽了几声,不知道是不是被姒绯晚气着了,他身后跟着的中年人连忙将茶给他续上。
旭柏喝了几口润润喉道:“王的丫鬟都这么大胆吗,不知是哪个角落寻来的?”
这话有些讽刺,姒绯晚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果然,旭柏咳嗽就是被她气的。
嬴夙看了一眼姒绯晚道:“这是姒绥的女儿。”
“这竟然是姒绥大人的女儿。”旭柏有些震惊。
姒绥是一个厉害人物,不仅在麒麟族内出彩,在外界也是响当当的,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嬴夙有姒绥这名大将。
姒绯晚笑道:“怎么,族长是觉得我不配?”
“并没有,难怪王对这位姑娘如此纵容。”旭柏的态度已经好了许多,连称呼都改成了姑娘。
姒绯晚挑眉,这就叫纵容了,在他们眼中嬴夙是有多不好惹啊。
过了一阵,两人谈完话,旭柏缓慢出走,房内又只剩下了嬴夙与姒绯晚两人,奇澜不知去了哪里。
嬴夙道:“姒绯晚,你好像额外不喜旭柏,这是为何?”
姒绯晚感觉嬴夙太敏锐了,这都能发现。
“没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像有些人一见到就喜欢一样。”
嬴夙察觉到了姒绯晚在说谎,但他没有戳破,道:“今日你便回去休息,明日他们要去秘境,之前会有一个仪式,你跟我一起去。”
“好嘞。”能休息姒绯晚是非常乐意的。
但过去不到一个时辰,菱然又来找姒绯晚了。
在这场族长争夺战中,菱然也不好受,两个人都是她的好友,尽管看穿了木息尘的真面目,可以全心帮北以周,但仍然很痛苦。
“不好意思,打扰绯晚姑娘了,我想找个人说说话,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菱然道。
她比较娇小,说这话的时候很轻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欺负了。
姒绯晚拉着菱然坐下,道:“没事,你以后也别叫我绯晚姑娘了,直接叫名字,我也叫你名字,这样方便多了”
“好。”菱然扬起唇角,笑意灿然。
姒绯晚道:“北以周今天上午找过我,去秘境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
“嗯。”菱然道,“只是秘境很凶险,我有些担心。”
姒绯晚安慰她道:“别担心,想当族长秘境就肯定要去,而且他们有两个人岂不是更安全,就算两人之间有隔阂,难道你觉得他们会对对方见死不救嘛。”
菱然愣了一下,道:“确实如此。”
“那就对了,他们去秘境最少要五日,这期间说不定还能自己和好。”姒绯晚道。
菱然笑着摇头,她知道,他们不会和好的,“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只希望他们都能好。”
姒绯晚抱住菱然的胳膊道:“往好处想就对了,惊喜可能就在下一秒。”
次日,众人在一个空旷的草坪集结。
貔貅族的秘境有许多年了,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每回有人进去都有重大的仪式,在他们进去之后,外面还需要有人守着,燃起两根人鱼泪香,这种香燃烧得十分缓慢,直到他们出来时都不会熄灭,需要由进去的人用独特的东西浇灭。
草坪上站了许多人,大半个貔貅族的人都来了,挤都挤不进去,还好嬴夙有特权,姒绯晚跟着他不用受苦。
正中间摆了一个祭台一般的东西,旭柏和北以周、木息尘站在上面,下面有十个打扮奇怪的人吟唱。
姒绯晚对这些很好奇,从嬴夙身后站了出去,但又被嬴夙拉回了身边。
只见那些吟唱之人突然便的扭曲起来,整个身体都在动,看起来十分吓人。
慢慢地,他们的眼珠变得全黑,面容变枯燥,像树皮一样裂开,然后就像被硫酸腐蚀了一般,所有吟唱之人全部消失,只有地上余下了一滩水一样的东西。
姒绯晚咽下口水,这确实有些吓人了。
只见有人走了出去,将那些水全部收集起来,然后装进了一个瓶中。
旭柏看着他们做完这些,便点燃两根人鱼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