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一事,我早就没所谓,但做出此事的人,受益定然颇深。” 苏晚晴向三位长老作揖鞠躬,言辞恳切,“长老们千万别被人牵着鼻子走,你们是苏氏的支柱,我相信各位有强大自我判断能力,绝不会凭借几个小厮就定我的罪。” 拍马屁,装可怜谁不会啊,演戏我不比你们擅长? 未来下半辈子,她都要在百里长月身边演呢。 事已至此,三位长老面色沉重,齐齐看向苏家父女,氛围一下降到零度。 三人皆被苏盛摆了一道而生气。 其实原主之前干的事情,族中长老多半是知道的,可为了家族利益,他们选择无视,只要没人捅破维护好的荣耀,大多装傻不追究。 苏晚晴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自然就好攻破。 “你自己是不是冤枉的,你心里有数。”幽长老铁青着脸,环视一圈道:“让我知道是谁在做有损苏家利益之事,我定不会轻易放过。” 她得了便宜就卖乖,连连道是。 幽长老轻哼一声,掌心聚集浑厚的灵力,凝结出数以万计的尖针,手一挥,便穿进了那排小厮的喉管。 转睫间,五名小厮倒地不起。 “你的人,能管住自己的嘴吗?”幽长老板着脸问。 她跳在百里长月中间,小鸡啄米般回答,“能能能。” “我劝你早日交出家戒,夜郎城没有女人当家的先例。” 女人素手轻抬,食指上赫然出现一枚红色祭司家戒,“那我就开了这个先例!” 除了苏盛,众人被她的坚定所感染,没有嘲笑与讥讽,第六感告诉他们,此女非常人,说不定真能改变夜郎万年不变的天。 就连一旁的苏灵儿也受她影响,她从未想过做什么家主之位,陷害苏晚晴也只是为了帮自己的弟弟早日拿到家戒,登上高位。 现在想来,从小她明明是家里修炼天赋最高的人,却总是被灌输,女人修为再高早晚有一天也要嫁人,能依靠的只有娘家人。 故而,有时候父母偏心,她也从未闹过脾气。 她记得小时候和弟弟切磋,明明是她赢了,受表扬却是弟弟。 此刻,那枚红色祭司家戒太过耀眼,苏灵儿内心极其渴望能触碰、拥有它。 “半个月后,你父母三年忌日结束,届时如果还没有人能胜任家主之位,便会举行家戒仪式,苏家子弟都会前来参加,赢了的人,即为家主。” 巫卿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厅内,走的走,死的死,伤的伤,一时之间变得安静起来。 清静不到半刻,外面传来求救声。 苏晚晴探出头,就见到苏远程被人抬着往院里赶。 估摸着在圣山没捞着好,还把自己弄伤了。 山上的灵兽凶狠程度,可不是苏远程这种小趴菜能应付的,这回看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半个月之后就是家戒仪式,苏家父女是不会纠缠着她不放了,苏远程伤成这个鬼样子,够他们忙一阵子了。 正好,这几日她能专心修炼,为家戒仪式做全准备。 她搀扶着秋离,盯着男人的腿道:“能走吗?要不要找个人背你?” 百里长月瞥了她一眼,长腿一迈,走在她前头。 竹坞清有一条长长的游廊,百里长月走得飞快,苏晚晴要照顾秋离只得漫步而行。 “小姐可是拿到琉璃草了?” 轻轻嗯了一声,说:“别担心,此去收获颇多,” “什么没事,小姐你都中毒了,为了给他治腿,冒这么大的险值得吗?” 闻言,百里长月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好在,后面两人只顾着说话,没人注意到他。 苏晚晴摸摸小丫头的头,问,“那你被人打成猪头,又值得吗?” 秋离小声嗫嚅道:“我和他又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百里长月是小姐的是什么人,但是能让小姐冒险的人,反正和她这种奴婢是不能比拟的。 察觉刚刚自己失言,秋离可怜巴巴小声解释道:“不管百里长月对小姐有多重要,我都希望小姐长命百岁,一切以自己安全为主。” “傻瓜,我当然会长命百岁,还有!你和百里长月一样重要,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秋离心里默念这两个异常陌生的词,换作平常她肯定惶恐拒绝,他们身份悬殊,怎么可能做朋友。 如今,就让小小贪心一回。 谁叫小姐这么好,这么温暖呢。 只要小姐在,好像再麻烦的事情,也能开辟出一条道,迎刃而解。 暮色渐沉,苏晚晴给秋离上过药,沐浴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头发没擦干就栽进枕头见周公去了。 门嘎吱一声,屋内立时出现两名男子。 百里长月弯腰坐在床沿,指尖微微拂过女人发丝。 少顷,三千发丝蓬松起来,衬得睡颜中的女人绝色倾城。 从被中抽出女人白嫩手臂,眉眼闪动了一下,白日里的伤,竟消失无影。 百里长月若有所思,再好的药,也不可能让伤口瞬间恢复如初。 “尊上,还需要给她疗伤吗?”黑袍询问道。 他的五感并没有因封印而减退,依旧处于魔神时期的鼎盛状态。 现在除了一具不会毁坏的身体,其他一无是处。 法力低,痛感降为凡人,是他最烦躁的事。 好比今日,几棍子下去他竟受不住给人跪了,简直是他生平战绩最丢脸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