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长老皆被她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都没想到她竟有如此雄心壮志。 “可是,对这些家仆太好,他们感激只是一时的,时间一长必然会爬到主子头上。”巫卿点明要害。 “那就换家仆呗,我们的雇工条件和福利都不差,又不是找不到人。” 幽长老沉思一会儿,否决道:“你将卖身契都还给他们了,往后谁还对我苏氏忠心,又有谁会为我苏氏卖命?你怎可如此儿戏!” 言罢,他一脸愁容,写着失望二字。 苏晚晴不同意他这么老派,迂腐的思想。 讥讽道:“一张卖身契就想要人忠心耿耿地为我苏家卖命,凭什么啊?凭你给了银子?你不要忘记,买下他们的钱?是人牙子所得,受害者可一分钱没拿。” “他们像牲口一样被人践踏,买卖,你却要他们对你忠心不二,为你卖命,会不会太可笑了点?” “幽长老,你说我们买下一头活猪,用刀插它脖子,剖开它血淋淋的肚皮,吃它肉,炖它脚的时候.....”她扫视三人一眼,语气充满揶揄,“如果它是个人,我很想知道,它会忠心与你,还杀你而后快呢?” 旋即背过身,直视厅外那抹刺眼的阳光,“想要一个人臣服于你,靠的从来不是那纸卖身契。” “我要的是人和心都是心甘情愿的臣服。”她说得坦荡,有一种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 苏晚晴神情波澜不惊,补充道:“我知道很多世家的人去找过你们,无非是想让你们管制于我,别动了他们的利益。” 她掷地有声道:“我希望你们有自己的判断和定位,你们是辅助我成为更好的家主,让苏家更上一层楼,而不是被人牵起鼻子走,阻碍我的决断。” “须知,不破则不立。” 她苏晚晴便是要夜郎城都知道,苏家要建立一个全新的制度。 木已成舟,覆水难收,眼下,事态已然发展成今天这幅局面,就算他们有异议,也改变不了。 诚然,她要的就是他们管不了,直接将局做死,长老来了亦无用武处之地。 三位长老灰溜溜地走了,毕竟现在苏晚晴不论修为亦或胆识,乃常人不可比拟的。 总不能卸去他家主一职吧,那岂不是叫人笑话。 知道驳了他们的面子,临走时,苏晚晴拿出一瓶丹药给幽长老。 是她调配的丹药,专门治疗心疾,虽不能彻底根治,起码不会让苏以纶早早地领盒饭了。 苏以纶毕竟是他从小养大,自是有感情的,接过苏晚晴的丹药,一扫刚刚的不愉快,脚步轻快地出了府。 想用卖身契牵住一个人,这件事本身是个错。最好的例子便是她这副身体的原主,前两世都断送在百里长月手里。 云乌不也是原主的爹爹亲自给她挑选的侍女吗,同样是签了卖身契的,结果还不是倒戈苏灵儿了。 可见,仅用一纸卖身契,想让人为其卖命,是万万行不通的。 苏家长老没有劝说成功,世家大族们按捺不住,多次不间断地纷纷前去拜访,以此游说长老,罢免苏晚晴家主之位。 三位长老不蠢,自从见了苏晚晴后,便决定不再插手,是以,拜访者一律不见,不是称病,就是“管不了”三个字,作为回应。 见此,这些人恨极了苏晚晴这个臭丫头,一致想给她点苦头吃。 奈何她境界高,派来闹事的人,不等她出手,倒成了秋离和谷思祁练手的靶子。 这天,陈景和来禀告,说:“新招进药铺的人是陈家主派来的,他用劣质的人参,参在真人参里头卖,幸好及时被掌柜发现。” 苏晚晴喂了自己一块桃片糕,含糊道:“可以啊,一个人领两份工钱。” 陈景和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女子的下文。 半晌,他抬眸,发现她正津津有味地将桃片一片片分在青色的碟子里。 似有些舍不得,从最开始拿的一半,放下,改成了三片,递到他手中。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糕点,不用吃也知道甜得发腻。 陈景和没扫她的兴,接过吃了一片,唇齿留香,不腻,有股淡淡的桂花味。 旋即,两口全部吃下,擦干净嘴不禁问道:“该......怎么处理?” 她并未先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叮嘱道:“这几天多盯着点,想混进来捣乱的人不在少数。” “还有,苏家名下的所有生意,管理者必须调查好背景,是否和其他家族有利益牵扯,否则一旦出事,我们就会很被动。” 青年男子颔首,继续等待下文。 片刻,见这大壮头仍站在原地,不由问道:“还......有事?” 陈景和只好又复述了一遍,“陈家派来的那个人......” 话未说完,她打断道:“人承认了吗?” “没有,打了一顿才招的。” 苏晚晴挑眉,“再好好审审,最近人多眼杂,不一定就是陈家派来的。”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别的世家派来的细作,怕事情败露影响名声,所以诬陷给陈家。” 青年背后发凉,世家里头的弯弯绕绕真多,每天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世家最在乎的便是名声,敢派人过来,那人便做好了死的准备,被抓住往往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尽,二是沉默,沉默要受刑,一般不到身体的极限,是不可能老实交代的。” 她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糕屑,望着他轻笑道:“你一个几年不动手,天天和书本打交道的人,拳头能有多疼?不过挨了你几拳,就说出了背后的主子,你信吗?” “况且他背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