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这苏裴晗什么时候学会信口雌黄起来。她分明就没有告诉他她是来见沈宥的。
苏裴晗忽略她此时的分神,只将她的双手握在掌心,柔声道:“娘子的手怎么这么冷。虽说已快入春,但夜晚到底还是有些凉。”
他侧首看向沈宥,“沈公子身体强健,自然不会受寒气侵袭。但公主这几日吃得少睡得浅,若是受了风寒,沈公子应该也担待不起。”
“夜深了,沈公子该早些回府了。若日后还有要事,可随时向公主府下帖。届时我和娘子若得了空,自会拜访贵府。”
说完,他便拉起宋卿卿的手转身就走。
“卿卿!”沈宥急忙唤道。
宋卿卿明显察觉到沈宥牵着她的那只手不自觉捏紧了些,她暗地里回握他的手,随后侧首道:“沈宥,按照宫中规矩,若有人敢直呼公主名讳,以下犯上,少则鞭刑二十,多则以命相赔。”
“你觉得,你还能有几条命?”
她看向他的眸子里不带有一丝感情,沈宥攥紧拳头,咬牙改口道:“公主,是臣失礼。”
见二人作势要走,他忙出声道:“公主!”
“您当真不愿再给臣最后一次机会?”
宋卿卿并未回头,也懒得再回他的话,只继续和苏裴晗一起往院门的方向走。
沈宥沉默了半晌,直到宋卿卿的背影即将走出他的视线,他才倏尔高声一句:“公主,臣会一直等您。还望您……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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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长街上再见不到一个人影。往日的打更声也没了动静。
在漆黑的街道末尾,突然出现了一辆马车。马车的车帘前挂着“琼华”的字样,是宋卿卿的轿辇。
隐于深巷里的一行人身着黑衣,一层黑布蒙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
为首的黑衣人远远听见马蹄声,在确认灯笼上的两个大字后,他扬起手向前一挥。
身后众人身形如电,纵跃如飞,不过一眨眼,便如浮光掠影般出现在马车周围。
为首之人双足点地,轻轻一跃,轻飘飘落在马车之上。
马夫似毫无察觉地扬起长鞭,狠狠往马背上甩了一鞭子。
剑影在黑夜里闪过一瞬的光亮,四周的黑衣人顿时如有心灵感应般拔剑朝马车车厢的方向刺去。
骏马于寂静夜色中长长嘶鸣了一声,马夫倏然起身在马背上使力一点,凌空朝近处屋顶的瓦片上腾跃而去。
“追上去。”
首领的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人便按照他的指令追随而去。
他看了看被利剑插成个窟窿的车厢,走上前掀开车帘。
马车内除了两个用绸布照着人的大小堆成的物件外,再没有旁人的痕迹。
“中计了!”
他心中一惊,扬声道:“撤!”
众人不过转身的霎那,长街里突然出现的层层火光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一记沉闷的声音在眼前响起,方才追随而去的同伴胸前中了长箭,四肢都被牢牢绑住,正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