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应是正跪坐在他身上,俨然一副餍足的模样。
如月堪堪瞟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回公主,水已经备好了。”
宋卿卿点了点头,直接越过苏裴晗下了床。如月正想上前服侍,宋卿卿便抬手止住她的脚步。
若是让她靠近,岂不是容易露馅!
她一边想着,一边在床沿边假模假样地轻抚苏裴晗的脸,柔声道:“不如你来伺候我沐浴吧。”
苏裴晗睁开双眼,但见宋卿卿朝他使着眼色,也不等他回话,就拉起他往净房里走。
如月跟在二人身后,宋卿卿一入耳房,就将她拦在门外。
“嬷嬷,今日我有驸马伺候,就不牢你费神了。”
如月看了看她身后的苏裴晗,“也好。那奴将屋子里再收拾一下,公主等会也好就寝。”
宋卿卿刚要点头,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记起自己竟是忘了件最重要的事情,赶忙将旋身要走的嬷嬷喊住。
“等等!”
“我刚才和驸马情难自禁,不小心把亵衣弄脏了些,嬷嬷不如再去取件亵衣给我。”
如月颔首。
等她刚一走远,宋卿卿立即将门闭紧,随后将苏裴晗拉到水雾环绕的屏风后。
“给。你用这只发钗将你的手割破,让血滴在我的寝衣上。”
她将金钗交到苏裴晗手中。
苏裴晗拿着珠钗愣了愣神。随后明白了她的意思,放下珠钗,将自己指尖咬破。
很快,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公主,衣服拿来了。”
宋卿卿将苏裴晗推回到屏风前,又随手取过一块白布将他双眼蒙上。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宋卿卿将身子淹没进浴桶里,用力将寝衣朝屏风后扔去。
“你可以睁开眼了。”
苏裴晗将白布拿开,脚下正是散乱的衣物。
他用染血的手指拿起衣衫,打开门时,那一点殷红在白净的亵衣上红得扎眼。
如月面不改色将它接过,又把干净的衣裳交到他手中。
“公主娇贵,还望驸马伺候仔细些。”
她嘱咐了一声,恭敬退下。
宋卿卿听见门口的动静,双手扒在浴桶边,小心翼翼问道:“嬷嬷可有怀疑些什么?”
“并无。”
苏裴晗将目光牢牢锁在一处,将寝衣放置在架上,随即背过身去。
宋卿卿闻言放下心来。
等二人再回到屋内,拔步床上已经换好了新的被褥。
宋卿卿瞧了眼窗边软榻,其上正正好也有一床褥子。
苏裴晗本跟在她身后,正要上榻就寝,就见宋卿卿坐在床沿边横起一只手将他拦住。
苏裴晗:?
“忘了告诉你。从今日起,我睡床,你睡榻。此事只可有你我二人知道。”
苏裴晗顿了顿,将她这番话在脑子里打了个转,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朝着窗边走去,宋卿卿也钻进床里,睁着杏眼看向帘帐。
虽说在如月那里过了关,但向来习惯独自安眠的宋卿卿此时也有几分不习惯。
她悄悄撩起幔帐的一角,苏裴晗正侧躺在那一处软榻上。
这软榻不过是她平日里小憩的地方,自然也比不得拔步床来得舒服。可惜她和苏裴晗之间,一时半会仍得要绑在一起。等日后沈宥也成了婚,她找到了宋徽元,她那时也许能寻个机会,放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