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烟自幼父母双亡,由叔父抚养长大。
她的叔父是端州的首富,无儿无女,将宋余烟视为己出,且宠爱有加。
整个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对宋余烟言听计从,即便是放眼整个端州,也没有人敢忤逆她,与她叫板。
且宋余烟生得貌美,对府中的下人和周边的百姓又好,所以无论她性格有多任性,都不会令人生厌。对于她的任性,旁人只会觉得是撒娇。
这样的宋余烟,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全天下估计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宋余烟本也以为自己的人生大概会这样一帆风顺下去,直到她的意识觉醒了,彻底地颠覆了她的认知。
原来她并非真正的活生生的人,而是话本里的下场凄惨、没有任何光环的炮灰女配角!
原文中,宋余烟爱上了端州顾家的庶出公子顾则后,不顾一切阻拦,毅然决然嫁给了顾则。
但是顾则的真爱其实是程家三小姐程月。
不过由于顾家一直都想要巴结宋家,于是便硬逼着顾则娶了宋余烟。顾则和程月就这样硬生生被拆散了。
顾则当然是不爱宋余烟的,即使他们成亲了也一样。
顾则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程月一人,无论宋余烟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撼动顾则的心。而且宋余烟的种种行为,只会让顾则更加讨厌她。
后来顾则养精蓄锐多年,终于成功掰倒了顾家的嫡长公子,顺利坐上了顾家的家主之位。
顾则掌权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休了宋余烟。
而宋余烟被休之后,按理说应当回到宋府才是。然而宋余烟并没能成功回到娘家去,而是在路上被杀害了。
而杀害她的人,正是她“相濡以沫”了将近六年的丈夫顾则。
顾则一直都记恨着宋余烟。因为如果不是宋余烟,他和程月何也不至于蹉跎了这么多年!
如今宋余烟意识觉醒了,还知道了接下来的剧情走向。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力挽狂澜,远离顾则,保住自己的小命。
好在,如今时候还早,还并未到她和顾则初遇的时候。
现在,宋余烟和顾则,不过是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罢了。
只要她没嫁给顾则,那她就一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这么想着,宋余烟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再过三日,李家大小姐就要出阁了,她的婆家张家在府中设下了宴席,邀请了许多端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前往参加。
那场宴会,便是原文中宋余烟和顾则的初遇之地。
“锦屏,你去同叔父说,三日之后的喜宴,我不去了。”宋余烟挥挥手吩咐道。
想避开顾则很简单啊,不去宴会不久成了。只要不去,自己和顾则这一次,就不会相见,不相见自然也就不相识,后面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听完宋余烟的话,锦屏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半响之后,锦屏回来了,耷拉着脑袋。
“小姐......”锦屏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声。
宋余烟那时正在专心致志地描摹一副前朝的名画,头也没抬问道:“何事?”
“老爷说,这宴会,您必须去。”锦屏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低下了头,不敢看宋余烟。
闻言,宋余烟树上的动作顿住了,一滴墨就这样顺着笔尖晕染在了画纸上。
宋余烟搁下笔,问:“为什么?”
“老爷说,张府与我们家乃是世交,这次婚宴若是不去,未免失了礼数......”锦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宋余烟嗤笑了一声:“怕失了礼数?”
她的叔父向来疼她,这回怎么会在意礼数这种东西呢?
锦屏屏住呼吸,不敢出一言。
宋余烟也不想为难锦屏,一挥衣袖,便朝门外走去。
宋余烟走得很快,似脚下生风。
她走到叔父的院子时,叔父正在同管家下棋。
见宋余烟来了,宋理停下手中的棋局,以笑脸相迎:“阿烟怎么来了?”
叔父笑得如此慈爱,将宋余烟心中的怒火驱散了一大半。
“叔父,三日后的张家喜宴我不想去。”宋余烟开门见山。
闻言,叔父的脸色变了变。
“胡闹!原本就说得好好的,怎么如今才来说不想去!?”宋理说这话时,脸上表情有些生气,在宋余烟看来,这是极其少见的。
在宋余烟印象里,叔父一向是温和、慈爱的,从未对她说过重话,也不会对她发脾气。
可如今......况且这不过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罢了,叔父怎么会如此生气?
宋余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将语气放温和了:“叔父,那喜宴太过于烦闷了,我去了,无非也就是在那吃顿饭罢了。可这饭哪里不能吃呢?也不是非得要去张府才能吃呀。”
宋余烟本以为自己都这么说了,宋理应当会应允才是。可没想到,宋理依旧拒绝得很决绝。
“为什么?”宋余烟不解。
换做平日,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她支使锦屏来同叔父说一声便可以解决了。而如今她都亲自来了,叔父还是不同意。
宋理没有答话,只是说:“反正这喜宴,你必须去!”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宋理第一次强迫自己做事情,宋余烟一下子就委屈得哭着跑开了。
锦屏匆匆朝宋理行了一礼,就连忙追了上去。
宋余烟回到房中,用力将门给摔上了。锦屏被隔绝在了门外,只能站着干着急。
宋余烟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
除了对叔父拒绝了自己的请求的恼怒之外,还有的是对于自己即将要遇到那个注定会杀死自己的人的恐惧。
宋余烟苦累了,侧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
叔父一向疼爱自己,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可为何这次的态度却如此决绝?说什么都一定要她去这次喜宴。
为什么那个写话本的人要把自己写得下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