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昭昭收,在摇晃的秋千上偏过视线,看见母亲身边的侍女流墨匆匆走到廊下,对着院墙前的霍霆福身:“将军,夫令奴婢请您过去。” “?”霍霆停下擦拭银枪的动作,瞥了眼秋千上的昭昭,又皱眉询问:“有什要紧事?” “夫有明说。”流墨低头,小心翼翼道:“只是奴婢瞧夫一直摁着眉心,恐怕是早间起得猛了,如今觉得头疼……” 话音未落,霍霆立时起身。 “去看看!” 他搁下里的银枪,头也不回地疾步往前院里走。 昭昭也赶紧从秋千上下来。 她轻轻脚地走到垂花门边,在一架盛开的紫藤后踮足往游廊的方向看。 直到看见自家阿爹的背影消失在游廊转角,才松了。 她也不耽搁,就般提着红裙,步并作两步走到院墙边,握着地上的花梯,对月见悄:“月见,快过来搭把。” 月见赶紧应。 她与昭昭一同将花梯扶起,架在墙上,却还是有放心不下:“姑娘,夫那里——” 昭昭将臂弯间的披帛多绕了两圈,以防冷不丁踩上,又提裙就着花梯往上走,眉眼里语里都藏着促狭的笑:“月见,你也不想想,母亲什时候有过头疾?” 月见愣了一愣,稍顷也蓦地明白过来。 她双扶着花梯,仰头看着快要攀到墙头的少女:“那要是老爷回来了。找不到您,奴婢该怎交代?” 昭昭回头,对她展眉莞尔:“就说玩得累了,回房睡回笼觉去了。” 月见忍不住笑出来:“姑娘句话用了不下十次。老爷早就不信了。” 昭昭也笑:“下回。下回得空的时候,一定编出个好的。” 她说着,便回过头去,就着花梯攀上墙头,往巷的方向张望。 天水巷里晨雾已散,马蹄踏过青石路面的音脆硬,犹如击玉。 乌鬃马上的少玄色骑装,墨发半束,眉眼清冷,犹带着冬日里未散的寒。 他在红墙下勒马,仰首对上她的视线。 此刻远处的滴水更漏迢迢响起。 卯时刻。 红墙外的少极为守时,一刻也不曾来迟。 昭昭眉眼弯弯。 她从花梯上走到墙上的青瓦间,对他挥了挥:“就下来,你可要接着呀。” 谢渊剑眉微皱,还未启唇,便见墙头的少女拢着红裙,挽着披帛,就般轻巧地从红墙上跃下。 春风里她的裙裾摇曳,发间带着的步摇琅琅,似一朵海棠从枝头坠落。 谢渊眉心紧蹙,下意识地踏马起身,将落下的少女接住,反摁在宽阔的马鞍上。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微冷:“跳墙样的事,有瘾?” 昭昭却来不及解释。 她轻车熟路地从马鞍上起身,转身背对着他,探去拿悬在旁侧的马鞭:“快跑。” 指尖才摸到银鞭便匆忙执起,便急急忙忙地往骏马身上一落:“不然会可就来不及了。” 骏马吃疼,扬蹄往前飞奔。 谢渊单控住马缰,在急促的马蹄里问她:“有在追你?” 昭昭轻眨了眨眼,如实回答:“现在还有。但是,很快便有了。” 谢渊简短地问:“想去哪?” 昭昭将马鞭递给他:“哪里都可以,越偏僻越好。” 谢渊应,再多问。 马蹄踏地的音疾如落雨,载着两往偏僻的巷中绝尘去。 * 宣平将军府前院内。 霍霆疾步返,不侍女前来应门,便立即抬,推开眼前的槅扇。 室内窗明几净。 一道山水绣屏前,近身伺候的侍女们垂首立,神情微有忐忑。 霍霆问离他近的一:“紫檀,夫呢?” 名唤紫檀的侍女福了福身,往屏风后为他引路:“夫在窗畔您。” 霍霆紧步绕过屏风,甫一抬首,却见顾清晓好端端地坐在临窗的长案后。 衣饰整齐,云鬓鸦青。清丽的眉眼间盛着笑意,全然有半点不适之态。 更要紧的是,她的面前还整整齐齐地摆着两碗冰镇好的绿豆汤。 霍霆当即觉出受骗。 他转身要走,却顾清晓轻轻唤住:“扭头就走,是在与置吗?” “有。” 霍霆不得不转过身来,在她的长案对侧坐落,将近身伺候的侍女都遣退。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直至槅扇合拢,他方皱眉道:“昭昭丫头,是不是提前来找过你,软磨硬泡地非要你帮她脱身?” 他都能想象出那个场景。 幼的时候,丫头便爱撒娇,一一个爹爹地唤得心软。 让他一直能狠心管过她。 如今长大,便愈发管不住她。 连不知道哪个浑小子递来的贴身物件都敢收。 他越想越,豁然起身:“不行,得去看着她。” 顾清晓也不拦他,只是轻笑出:“依着昭昭的性子,就你离开一会儿,她都已不知跑到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