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大,但是十几年下来,里面的风景早就都不觉得新奇。” 谢渊侧首看她,淡声重复出他们段时日去过的地方:“城东的天香楼,鹤街上的水云间,城北的古玉轩,偏巷的糕点铺子,都逛腻了?” “是啊,早就……”昭昭说到一半,像是才过神来,但是为时晚,也好装作若无事地去看道旁的棠花:“羌叔府外的西府海棠开得真好。不是他不在京城,我都想带去他的府邸做客。” 她忆着道:“他和长公主养了叫小七的猫,还有一会说话的鹦鹉,可惜它并不聪明,至今也会说十九和公主四个字。” 她试图将话题扯开,但前的少年却偏偏不上个当。 他眉梢微抬,将话茬带:“都逛得腻了,还逛那么久?” 昭昭见绕不过去,便轻弯了弯秀眉。 她自然然地道:“为是第一次来玥京城里呀。” 那些她闭着睛都能想起来的风景,他都未曾看过。 那些她经吃腻的点心,他也未曾尝过。 谢渊从未想过,是样的答案。 春风过处,少年有片刻的静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昭昭也没再接话。 她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糖画。 那支没舍得吃的兔糖画渐渐被日头晒得有些化了。金棕色的糖汁顺着竹签淌下来,见着就流到她的手背上。 她略想了想,便从袖袋里拿了帕子,裹住有些发黏的竹签,又偏首问他:“为什么不肯留下呢?是不喜欢玥京城吗?” 谢渊抬手接住一瓣将坠在她发间的海棠,鸦青羽睫淡垂:“我有非去不可的地方。” 昭昭抬起睫看他。 虽说相识半个月有余,但前的少年似乎从未提及过自己的来历。 即便是她开口询问,他也是不动声色地避过。 致于,如今整整半月的光阴过去,她除了道他的名字外,好像什么都不道。 她微微抿唇,怅然又不满:“那是三日后走,还是五日后走?” 她轻睨他一,半真半假地道:“若是等三日后走,我应当就不能去送了。” 谢渊问:“为什么?” “为胤朝的使节来朝的事。”昭昭微偏过脸,不去看他的睛,真假参半地将之前听过的事转述给他:“当今圣上忙于政务,膝下没有公主。若是胤朝想和亲,想来还是在宗室与臣里选出一人,封为公主,远嫁胤朝。等三日后,就是皇后娘娘为此事设的春日宴。” 她说到里略微一停,认真强调道:“我也收到了宫里送来的请柬,不能不去。” 谢渊嗯了声,语调平静:“那便去。” 昭昭看着手里快化得看不出形状的糖画,红唇微抿,难得地有些置气。 即便他们之间算不算有多浓厚的交情,但至少也是一同在玥京城里玩了大半个月。 临到分别,他却连自己是哪日离开都不肯告诉她。 她有些赌气,索性转过脸去,头也不地往前走。 “去就去。” 反正,谢渊也不她送行。 * 天宁郡南,崇山峻岭深处。 正坐在冬青树上小憩的羌无被一阵鹦鹉的叫嚷声吵醒。 他半闭着,信手捏住月梨黑色的鸟喙,嗓音里还带着小睡初醒的懒散:“才什么时辰,就又饿了。是不是也太贪吃了点……” 月梨被他捏着鸟喙,没法叫嚷,便睁着那双黑豆似的睛,不住地扑翅,极不高兴的模样。 树影摇曳,坐在树荫里的李檀也抬起帘。 她轻抚着怀里黑花的狸奴,黛眉微弯,笑音轻柔:“十九,又克扣月梨的吃食了吗?” “臣可没有。”羌无笑微弯,带着月梨一同从冬青树上跃下,与李檀并肩坐在清凉的树荫里:“是月梨突然吵醒了臣。” 他看着手中犹在扑腾的月梨,抬了抬眉梢:“幅恼羞成怒的样子,就像有人当面说它的不是。” 李檀忍笑:“可是里除了我们,便有小七。” 她道:“我可没有说月梨的不是。” 她的话音落,趴伏在她怀里的狸奴也动了动雪的耳朵,懒洋洋地喵了声,像是在说并不是它,也像是见惯了俗世的老人,对年轻一辈不予计较的态度。 小七如今二十余岁,在狸奴里可谓是极为高寿。 它的胡尖上都有些泛,也越来越懒得动弹。 倒是月梨一如既往的活泼聒噪。 成日里十九十九,公主公主地叫嚷个不停。 李檀略想了想,又一本正经地从袖袋里取出一条朱红色的小蛇来:“还有碧桃也在。” 她的话音落下,小红蛇便趁机盘绕在她的手腕上,对着羌无的袖袋不住地探头。 羌无笑了声,松开手里的月梨,将藏在袖袋里的小取出,放到小红蛇的旁侧。 小冬眠初醒,此刻还有些迟钝。 好一会才懒散地在李檀的腕上蜷起,与碧桃缠绕在一处,像是一对上好的红玉镯。 李檀低头看着,唇角微微抬起。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跟着十九故乡的情形。 他的故乡实在太远,远到连习俗都与玥京城里的不同。 他的族人喜欢佩戴银饰,住青碧的竹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