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的某A,胸口空荡荡的,怀里只残留着一点Omega的气息。
没有馥郁的芬芳、不带缠绵的香甜。
只是纯净的、清澈的山涧新泉。
不知怎地,刚才那一瞬,他本能察觉,无色的清泉从他的指缝间溜走了。
*
深夜。
冰冷的手术台,带血的镊子、被摘除的腺体……
无影灯刺目的光,被金属器械反射到她的眼睛里,一片冷白的光线侵蚀了她所有的视线,什么都看不见了。
混乱的画面如走马灯略过;
等再一次看清周遭,冰冷的手术室变得更加阴森了;
多了许多她不了解的器皿。
鲜红、带血……
封锁着各种畸变的器官,黑红的血污侵蚀了手术器械,原本面目模糊的病人,向她露出诡异的、狰狞的笑。
轻轻转动的手术刀,明亮平滑如镜面的银白手术刀,反射着——
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黑红阴影下,这张脸的主人,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
她的舌尖在舔舐深红的血珠;
漆黑的眼珠子里,是天真的残忍;
是将健康的肢体,四分五裂的……扭曲的兴奋……
咔嚓——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是谁?”
她回头看,却空无一人。
“你认罪吗?”
她茫然四顾、抬头寻找,周围依旧空空荡荡。
虚幻的质疑声响起,笼罩在她大脑之上。
但她拼尽全力,都无法发声。
就像一缕游荡的灵魂,在阴暗的、只有黑与红的隔间,被永远禁锢了起来。
虚幻空灵的女声,依旧阴恻恻地在身周游荡。
身体、大脑、灵魂被死死束缚,失语、瘫痪、窒息的错觉渐渐加深。
几个莫名的词汇、重新浮现在她脑海。
脑后插管、量子超算、读取记忆……
身处缸中之脑的巨大恐惧让她瞬间惊醒!
阮希猛地睁开眼,发冷的手心握紧被单,将自己完完全全地盖住。
Omega的心脏失常跳动、急促的呼吸被柔软的织物包裹,在感受到呼吸困难前,她缓缓拉开了被单。
环视四周,平平无奇的四面墙。
与她入睡前,是一样的。
刚刚的,是个梦。
噩梦吗?
她打开床头柜的小灯,看了一下时间。
凌晨两点半。
披了一件外套,阮希推开阳台的落地窗,想吹一下风。
Omega刚走出半步,就有东西要撞在她脸上!
她下意识后退,试图躲避。
但那泛着金属光泽的不明物体速度更快,转瞬间就在她眼前了。
电光火石间,
“啪——”
那试图撞上来的东西,就被一银白色的大毛绒绒拦截了。
银狼精神体一口咬碎了金属疙瘩,原本微型的爆炸被精神力碾成了哑弹,然后化成了灰烬。
银狼精神体从半米的狗子模样,变成了两米多长,身姿矫健,警惕着四周,挡在了她面前。
“嗷呜——”
首都星的银月下,半夜,狼嚎。
冷风顺着半开的落地玻璃,打到她的脸上,刚被噩梦魇住了的阮希,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只是下一秒,她就被alpha护在怀里。
热烈的伏特加酒香,稍微吹散了冷风。
“那是什么?”阮小兔的声音有点干。
窗外爆炸的火光又闪了一下。
“……”
秦曜顿了一下:“没事的。”
阮希看了他一眼,alpha神情阴郁,连信息素都不自觉外溢了。
他压制住怒气,低声对怀里的小兔子说:“有人在外面。”
秦曜没有动,但银狼往前一跃,超S级的精神力马上锁定了目标。
他共享银狼的视角,直接开枪。
“砰——”
“砰——”
一发命中了拿着武器的手,一发射伤了准备逃跑的腿。
轮值的皇室护卫团成员,被午夜突如其来的爆鸣声惊醒,顺着银狼矫健明显的身形,立刻就逮住了潜入者。
那是个beta,但只看身量和动作,就知道是个秘密培养的好手。
至少他潜入的技巧很不错,居然没被发现。
秦曜面沉如水,内心却暴躁极了。
将那个beta撕碎、毁灭一切的冲动不断冒出来。
废物的金狮子爪牙、不再万无一失的宅邸、大意的、愚蠢的自己……
差一点,他就要失去……
秦曜咬牙,愤怒的情绪混在外溢的伏特加酒香中,以信息素的形式蔓延开来。
超出常规的精神力威压下,除了他怀里护着的小兔子,周围轮值的alpha,精神海都被恶狠狠地碾过一回。
如尖锐的钉锤敲打后,脑海一阵阵的嗡鸣。
不是故意的,只是无意识的碾过。
毕竟秦曜还是个病人。
但这些皇室护卫团的成员,觉得面对此刻的秦曜,比面对那些位高权重的老家伙们,都要难受好多倍。
而秦曜低头看着怀里的Omega。
他柔软的、温暖的小兔子。
差一点,差一点他可能就会失去她了……
光这么想着,秦曜就撕心裂肺地痛。
Alpha抱住Omega的手更加用力,几乎要将人嵌入身体。
“怎么了?”
被过度用力拥抱的阮小兔声音带着点午夜的朦胧,在夜色下似水般柔情。
她的手从揪住他的衣角,到抬起来,揉揉他漂亮的银发。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