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时的心情却是忐忑不安的,因为长溟退出仙庭已然过去了一年,如今已与仙庭再无瓜葛。
长溟眼眸微沉,不语。
沧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张扬而有魅惑的笑意,声音慵懒,却流露出丝丝杀意: “拜帖?”
沧月侧过身,眼神飘过那位所谓溯亭长老的头顶时,眼前的画面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顿时杀气四溢。
可怜那溯亭长老还没反应过来,喉咙就已经被沧月的利爪刺穿,鲜血四溢,蜿蜒而下。
人群一下子炸开,尖叫声在空气中蔓延。
“溯亭,本尊记得那日曾说过,要你们偿命。本尊记性可是不错?”
沧月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极强的侵略和挑衅的意味,却在下一刻以极快的速度一挥右手,尸体重重落地,四分五裂。
“本尊的拜帖,各位可还满意?”沧月高声大笑,大摇大摆地走入云英门,此刻却无人敢拦。
“沧月!是沧月!沧月杀回来了!”有人反应过来,惊惧地叫道。
贺神台上已经有不少宾客落座,仙帝鸿钧与仙后容朝高坐于主座之上,服饰端庄华丽。
仙妃琼华坐在容朝侧下方的位置上。她身着金丝百鸟裙,头戴发冠,亦是雍容华贵,相比容朝的端庄,更是多了些惹得男人心醉的俏丽。
这一年来,琼华可谓是把鸿钧的心牢牢地抓在了自己手心里,恩宠正盛,风头无两,连带着母族琼水族也成为了无数人心甘情愿抛出橄榄枝的香饽饽。
也正因如此,容朝一直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心想要除之而后快。然而琼华也不是吃素的,不仅颇有手段,亦有鸿钧的恩宠傍身,始终没有让容朝得手。
琼华的对面是公主芷然,她身着素袍,神色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骄傲,然而那笼罩在眼眸上淡淡的忧愁却令人捉摸不透。
“今日可真是热闹,熟人来了不少。”
鸿钧听到熟悉的声音,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抬头便望见红衣女子大步走来,语气戏谑,眼神犀利。
不仅如此,鸿钧还注意到红衣女子身后男子熟悉的身影,瞬间面如土色,激荡的情绪在胸口翻江倒海。
沧月瞥见宴席上的一串葡萄,姿色上佳,便直接不管不顾地从一人蠢蠢欲动的手中抢了过来,吓得那人往后退了几步,沧月这才满意地笑了,摘了几颗悠哉悠哉地吃了起来。
一时间,仙庭所有人几乎都停止了呼吸。
“许久不见,再见已是半截入土了?”
沧月抬眸,在气势上几乎呈现一种俯视的姿态,根本没有将主位上的那人放在眼里,仿佛面前存在的不过区区蝼蚁。
果然这激将法极其有效,鸿钧一听此言面色涨红,一脸的怒不可遏。沧月笑笑,心想:还是没什么长进。
“如果本尊没有猜错,当年之事你们很早便潜心策划。”沧月自嘲地一笑,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悲凉,还有难以抑制的倔强,“不是吗?”
芷然低着头,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满是酸楚,却始终不敢抬头看故人一眼。她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的。
“事到如今,装什么清高?”沧月邪笑一声,眼神中流露出杀戮的气息。
“是又怎样?”容朝大笑一声,露出与往日的端庄天后截然不同的刻薄嘴脸,让沧月看着恶心。
台下传来几声窃窃私语。
容朝知道今日一战在所难免,干脆破罐子破摔,让谁也落不了痛快:“你既然想知道,那本宫不妨告诉你。”
容朝笑着,笑容有些疯癫:“你身上的祭梦珠是假的!已经被人掉了包!虽然废了不少功夫用你的发簪让祭梦珠从你身上取下来之时不至于反抗,但是结果还是不错的哈哈哈哈!”
“果然。”沧月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几乎在一瞬间,黑烟逐渐弥漫,将沧月笼罩,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朱红色的唇更衬得她仿佛仿佛一个嗜血的魔鬼。
“要问的都问完了,接下来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沧月单手撑地,眼眸呈妖艳的红色。顷刻间,一个形如猛虎,生有双翅的庞然大物似乎从她体内破体而出,其速度之快使得众人只看见了一团滚滚的黑烟。
“穷奇!是上古妖兽穷奇!”有人叫了起来,人群互相拥挤,乱作一团,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容朝的笑容逐渐僵硬。她看着那上古妖兽穷奇似乎温顺地对沧月俯首称臣,然后分身出无数头怪物,其中几头向宫殿冲去。
令鸿钧和容朝意外的是,沧月竟然能按捺住恨意,不在第一时间动手。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秒,掩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动。
“小心,他们在驱动囚灵阵。”凭借对两人的了解,长溟提醒道。
“知道。既然来了,不妨把这些玩意都破了,如何?”沧月回眸,露出张扬一笑。
众目睽睽之下,一头穷奇分身叼着一根紫黑色长鞭,交到沧月手上。那长鞭上隐有尖锐的倒刺,落在沧月手中的那一刻,长鞭上黑烟四起,仿佛成了一件血淋淋的凶器。
沧月低头望着这根原本象征着苍梧一族无上荣光的苍穹鞭,眸色微凉,其中却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情感。
她轻轻地抚摸苍穹鞭上的每一寸,仿佛能透过它本身看到很多记忆的碎片,想起很多已经离她远去的一张张面庞。
“什么破苍穹!”沧月突然高声大笑,笑声却很是骇人,那仇视的目光仿佛能刻入人的骨髓,吸干人的鲜血,她的声音逐渐低沉,“不如叫,灭神。”
沧月手握灭神,侧身以极快的速度向鸿钧抽去,鸿钧躲得狼狈,发冠落在了地上,头发散乱。
然而鸿钧回头望才发现刚才主座的位置已经满是碎屑,幽绿色的鬼火仿佛能燃尽一切,不仅久久不熄,反而愈来愈猛。
鸿钧倒吸一口冷气,加快了手头的力量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