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内进行,暂养池内水升四米,江知渺和沈听肆都换上了潜水服,下水对瓜头鲸进行治疗。
鲸鱼无论抽血还是挂针,基本都是从尾鳍进行的,想要知道瓜头鲸身体内部的情况如何,首先要对其采血送检。
为防止抽血过程瓜头鲸挣扎,七八个潜水员将瓜头鲸围一圈按住,沈听肆在江知渺身旁,他的手按在尾鳍将要抽血的位置。
潜水员们见血已采集完毕,放松了些许,尾鳍本就受伤再加针的刺痛,瓜头鲸开始挣扎,胡乱摆动尾鳍。
“小心”
摆动的尾鳍差点击打在江知渺的头上,一条300公斤的鲸尾鳍足以使人严重脑震荡。
江知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沈听肆拉进了怀里,抵在她腰间的男性宽大手掌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就像是凭空生出的藤蔓,顺着腰间缠至心脏,缠的她心跳忍不住加速。
她尴尬的退出沈听肆的怀里,脸颊开始发烫,低下头支支吾吾说:“我先把血样拿去送检。”
从她离开到回来不到十分钟,暂养池里已经没有沈听肆的身影了。
江知渺看到了赵疏培,潜水员里比较稚嫩的一张脸,他就是早上喊沈听肆为“沈队”的人。
“你们沈队走了吗?”
“对,他工作去了。”
“又有鲸鱼搁浅了?”江知渺大惊。
杨疏培摆摆手:“不是,我们救援队是志愿者组建的,大家都有工作,要是有救援行动,谁方便谁来。”
瓜头鲸搁浅时间长,没有进食导致身体有些脱水,高烧引起了炎症,江知渺为其处理了伤口,并进行静脉补水及注射消炎药。
瓜头鲸的情况危险,江知渺和志愿者们24小时在它身边陪护看守,为其注射水分、监测体温、心率、呼吸间隔时间等指标。
早上六点,沈听肆来到了救助中心,他穿一身白衬衫配西裤,身材瘦而不柴,身上线条流畅的恰到好处。
江知渺连续熬了22个小时,又累又饿,脸上蜡黄没有精神。
沈听肆来的时候顺便给她带了份早餐和咖啡,态度和昨天质疑江知渺时判若两人:“江医生,辛苦了。”
“谢谢。”咖啡来得正好,江知渺万分感激的接过,再晚一会真的要睡着了。
沈听肆摸摸瓜头鲸的嘴喙,一向平静的脸上难得有了笑意:“它今天情况怎么样。”
“烧退了,状态好转了,刚刚还跟训导员玩了会。”江知渺喝完咖啡,拍拍脸让自己清醒接着说:“到现在为止,它还没进过食,麻烦你多叫几个潜水员,我打算给它注射生理盐水和葡萄糖。”
江知渺熟练找到背鳍上的血管,将针管扎入其中,随后连接好装有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的药瓶。
她双目布满了血丝,有气无力的说:“这瓶药大概要三个小时才能输完,麻烦大家坚持一下,不要让它乱动。”
沈听肆带了一个中年女人进来,给暂养池内的工作人员介绍:“这是省上派来的兽医专家,接下来将和江医生轮流值班。”说完后又看向江知渺说:“江医生,你可以去休息了。”
洗漱室里,江知渺用尽最后的力气扒掉身上又黏又湿的工作服,冲了个澡,换了身留在医院的备用睡衣。
救助中心有员工临时休息室,方便有些值夜班的医生,江知渺从洗漱室出来,觉得腿沉得不行,抬不动脚,眼皮随时像是要合上了。
眼前突然一片黑,耳朵有一瞬间耳鸣,江知渺身体倾倒刹那,落入了一个宽厚的肩膀,她鼻尖闻到一股薄荷烟的味道,是记忆里的味道。
有人在摇她的肩膀,她朦朦胧胧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好像听到有个男人一直在喊她“醒醒,醒醒。”
可她太累了,渐渐的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