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将林副御史捉拿下狱,至今未曾放人,还请陛下明查,林副御史平日里为人谦卑,绝不可能触发律法,昨日凤舞阁之事,定然是有所误会!”
韩天韶如今是侍郎之身,自是也在上朝之列,听有人这么说,立即就要反驳,却被宇文熠转身而来看向他的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
宇文熠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在此时回嘴。
韩天韶撇了撇嘴,顿显委屈。
墨尹白皱着眉,带着几分沉倦之意的嗓音响起:“整顿上京城中风气一事,是朕的意思,韩天韶的权力,也是朕给的,昨日已明文张贴于城中各处,令行之日,林副御史明目张胆出现在风月场合,抓他,难道不应该?”
“陛下……”
“你是对朕下令所行之事,有什么不满吗?”墨尹白懒懒睁眼,眼中带上几分冷冽、不耐烦之意。
大臣瞬时大惊,立即低下头头,拱起的双手不由颤抖了几下:“不……微臣不敢……”
墨尹白冷眼俯视下,睥睨傲然:“既然不敢,那就闭上你的嘴。”
此话一出,整个金銮殿都安静了。
这番话与平日里墨尹白的言行很是不同,似是像换了个人。
底下之人各有思索,却也能瞧见今日墨尹白和平常时不同的模样。想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令他觉得心情不好,就是身体不舒服所致。
杜明任看了墨尹白一眼,得墨尹白点头同意后,他提着嗓音开口:“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朝臣齐齐行礼:“恭送陛下——”
回到长清殿,墨尹白还是觉得头疼,进寝殿后就躺下了。
迷迷糊糊间,好像睡了很久。睁开眼,能感受到寝殿内明亮的光。
她舒展双臂,准备伸懒腰时,看见了从寝殿外走来的宇文熠。
墨尹白一愣,刚醒的迷糊和残留的瞌睡顷刻间烟消云散,不由睁大些眼睛。
宇文熠悠悠开口:“陛下,您醒了。现在已过午时。”
墨尹白掀开被子坐起身:“王叔,你是何时来的?”
“巳时后。”宇文熠如实回答:“臣在马场等了您一刻钟您都没来,所以就直接来寻您了。”
但一来就看见您在睡觉。
想起在金銮殿时发生的事,宇文熠觉得她大概是昨夜没睡好,便没出声打扰。在她醒来之前,他去了趟太皇太后那里请安,闲聊片刻后又回到此处。
墨尹白连忙站起身:“抱歉,王叔,朕不是故意要放你鸽子。只是回到长清殿时,朕太困了,想着先睡会儿,不知这一睡就到了现在。”
宇文熠点头:“臣明白。只是臣还是得提醒陛下,为了您的身体,您的作息得更改。”
“还有,陛下还是把酒戒了吧。”
“这……”墨尹白挑了下眉:“朕的爱好本就不多,这酒还是别戒了吧。”
她看着宇文熠,笑道:“朕喝的也不多啊,你走的时候朕都没醉。”
宇文熠道:“确实如此。但陛下您喝过酒睡一觉后,后劲不小。今日在金銮殿就是最好的证明。”
墨尹白眼珠转动寻找借口,然后道:“朕……朕那只是因为没睡好,跟酒没关系。”
她看着宇文熠,眨巴眨巴眼睛,试图蒙混过去:“王叔,算了吧,这种小事,不改也没事。”
宇文熠却道:“不行,要改。”
墨尹白抿唇,衣袖一甩:“不改。”
宇文熠坚持:“要改。”
墨尹白皱眉:“不改!”
“要改。”
“不改!”
两人轮番较劲了一阵,墨尹白蹙眉圆瞪眼看着宇文熠。
宇文熠眨了下眼,转身:“那臣去找太皇太后。”
“?”墨尹白心下一惊,立即往前迈出去几大步拦住他的去路。
她不是很情愿的笑了笑:“朕改。这种小事……不值得惊动皇祖母,王叔还是不要去皇祖母那里打扰她老人家了。”
宇文熠眉角微扬,注视着墨尹白的眼睛,而后道:“那从今日开始。”
墨尹白不解:“开始什么?”
“开始臣为您制定的强身健体、早睡早起、扫去旧时恶习的计划。”宇文熠眼神坚毅,显然有信心能够将墨尹白的身体照顾调整好。
墨尹白诧异时,又听见宇文熠心中说:
待陛下身体好了,太皇太后所希望的陛下来年广纳新妃,为皇室绵延子嗣,壮大皇家血脉应也是为期不远了。
“……”
墨尹白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几下,略显无奈的抬起手拍了下额头,她就说宇文熠怎如此在意她的身体,原来是皇祖母交代的……
皇祖母啊,不是朕不愿意,而是朕……
真的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