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
杭煜明冷淡地扫了司仪一眼。
证婚人问她,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
杭煜明看着她,你可以再说一遍。
“我不愿意。”
杭煜明哭了。
她昏倒在台上。
“世纪婚礼!顶级王老五泪洒婚礼现场。”
“热烈到昏厥!闻氏千金婚礼紧急送医。”
“敬请关注启航日化总裁和闻氏大千金婚礼后续报道——”
外面的电视声音调小了,护士走到某一间病房推门进来。
沈琅睡醒时,脑海里都是杭煜明的眼泪流到她手背上。
“闻小姐——”护士出现在她眼前:“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她的嗓子好难受。
“病毒感染噢,高烧不退好几天。”护士把床折起来一点:“我去叫医生。”
她打量着这间单人病房,床前有一只靠背椅,窗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资料。
医生很快赶过来,嘱咐护士许多注意事项。
她指着脸问:“这管子什么时候能拿走,好难受。”
医生说:“等你可以自己吃饭就拿走。”
我睡了那么久吗?
外面的天空看起来和婚礼那一天一样蓝。
“今天是几号?”
“八月四号。”
五天过去了啊……
“八月四号?”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不行——我要走——”她几乎是一起来,就栽倒下去。
再次醒来是晚上,纸和笔接触的沙沙声吵醒了她。
床的围挡被扳上来,杭煜明坐在窗前那一小块狭小的桌边,看起来有些疲倦了。
她看着他,想,也许我是很喜欢他的。
看到他的眼泪我好后悔啊。
“老杭——”有人推门进来,“西班牙那边说——”
“嘘——”杭煜明:“这有病人呢——”然后他看见沈琅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还难受吗?”他过来摸摸她的脸和手:“会不会痛?”
“呦,小嫂子醒了。”那人笑道。
杭煜明摆手:“你快出去吧,记得把医生叫来。”
杭煜明像对待一块豆腐似的把她抱起来,背后放好枕头:“听得见吗?”
她没有力气:“听得见。”
原来她的手比他小那么多。
“抱歉。”他说:“我让你受苦了。”
“……我们结婚了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是的,我们结婚了。”
她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我当时说……”
他小心地攥住她的手,“我知道,我看到了。”
他紧张地抱着她,沈琅几乎能听见他的心跳。
刚才那冒失鬼带着医生回来了,
沈琅才看见他是金发,看起来比杭煜明年轻几岁,脸上洋溢着笑容,他自我介绍:“我是杜陵,那天的伴郎。”
伴郎?
噢,是有个陌生人,和杭煜明一起闯进来,把不愿意结婚的她架起来走了。
心跳,血压,一下子都冲上来。
“这些管子,都拿掉。”过了一会儿,没有仪器在叫了,她说道。
医护们忙活了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杭煜明两个人。
杭煜明以为她会骂他,会生气,但她说:“我要回家。”
“好,明天做几项检查就能回家。”
“不,”她摇头:“我今晚就要回家,我们回缘城好吗?我想我爸妈了。”
杭煜明面露难色:“闻劲也在医院,抢救两次了,我们现在不能走,最多就是回庄园住。”
她起来点,感到下身一片热流:“我怎么了,失禁了吗?”
“不。”杭煜明说:“你只是月经期。”
尴尬。
沈琅想给自己梆梆两拳。
“……不会是……”
杭煜明:“护士换的。”
噢,那她就放心了。
“但是我去买的。”杭煜明补刀。
没事,谁没有老病的那天,就算是他给自己换卫生巾也没什么,沈琅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晚风习习,病房外面的空气总是要新鲜一点。
沈琅根本走不动,杭煜明把她从轮椅抱到车里,远处闪光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