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的心一沉。
“你用霞姐的儿子要挟她，来我的工作室潜伏。让她做了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也做了我最讨厌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能这样厚着脸皮出现在我面前？”
陆时瑾浑身都僵住了。
他张口想解释，却发现他要说的都非常苍白。
“无话可说是吧？”胡晓梨仿若看穿了他内心的纠结一般，嘲笑道，“因为这就是你的作风。你做过的所有事情，最终不会逃过惩罚。”
陆时瑾紧紧握住拳头，再次感到了当初失去胡晓梨的那种痛苦。如今还要再一次面对胡晓梨厌恶他的那种神情。
这都是他自找的。
“晓梨，我会改的，我无法消除犯过的错，但这些我都会付出真心去改的。这件事我在做的时候还没有想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我现在知道了。我也没有打算继续利用李霞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让他的儿子中断治疗？”
胡晓梨愤怒道：“既然承诺了她，用治疗她儿子作为条件，那你为什么不遵守到底？是看我快要被你拿下了，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就随手抛弃吗？”
说着说着胡晓梨的眼角也红了，咬着下唇，怒目瞪着陆时瑾，既憎恨眼前的男人，又厌恶如今身陷囹圄的自己。
“我竟然还吻了你，还觉得你至少比顾清好一点……”
陆时瑾震惊地看着她，看到她别过头时，眼角有晶莹的泪光。
只是胡晓梨的语气变得越发冰冷，“我再也不会犯这种傻了。陆时瑾，像你这样冷血无情、卑鄙至极的人，是不可能因为我，或者任何人而改变的。”
陆时瑾越来越慌。
明明胡晓梨就站在他的面前，却感觉她离自己无比遥远，甚至他想伸出手去挽留，都害怕眼前的只是一个幻影。
她看他的眼神实在太冷太冷了，仿佛一下子他们过去曾经的喜怒哀乐，一切一切都从她眼底抹消了一样。
陆时瑾不愿变成这样。
那一瞬间，他觉得哪怕是憎恨，也要让胡晓梨看向自己。
“那你呢？”
陆时瑾的声音在胡晓梨身后响起。
“你吻了我之后就去见顾清。”
胡晓梨诧异地回过头来，看见陆时瑾垂眸，眼神沉下来，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语调也是那般的冷淡，一如他过去那种疏离且戏谑。
“吻了像我这样的男人，再去见你心爱的初恋情人是什么滋味，啊？”
“啪”的一声，胡晓梨的巴掌甩在他脸上。
羞耻和愤怒让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复杂，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陆时瑾被打得头歪向一边，轻笑了声。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胡晓梨还在他面前，不曾远去。
但他不是想要这样的关系啊……
他抬眸看向胡晓梨，只见她错愕着，手也没有收回去，像是僵在原地，透过他看着什么一样。
汹涌的泪水从她眼里流下，她的眼底全是难以接受的痛苦。
陆时瑾一下睁大了眼。
这样的神情，就和五年前，胡晓梨收拾东西要离开时，他为了留住她而说出那番混账话时一模一样……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里，不停地安抚着，“不是的，我不是想羞辱你，你不要害怕！我错了，对不起，晓梨！你清醒点，不要忘了我，不要再忘了我好吗？”
“我错了，真的，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陆时瑾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哀求，要将她的精神唤回来。
许久，怀里的胡晓梨推了推他。
陆时瑾只听见，胡晓梨声音冰冷。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