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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演戏(1 / 2)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幽暗的台灯映照着室友恬静的睡颜。陈卿竹坐在桌前,面前是十几张凌乱作废的画纸。她手里的笔在纸上急促地画着,透着克制的浮躁。

这张画她已经与客人周以叙反复沟通好多次,但还是没办法完美还原他的梦境。他是陈卿竹的第一位客人也是合作次数最多的客人。

陈卿竹手撑着额头胡乱在画作添了几笔,随即苦恼地将画笔一扔俯身趴在了桌上。她感觉到一阵愧疚,这已经过去半个月连最基本上的草图都没有出来。她想着明天再找周以叙好好沟通下。

她关掉台灯,轻手轻脚起身打算上床睡觉。忽然,手机传来消息震动声。陈卿竹拿起来点开,微弱的灯光照着她瓷□□致的小脸,显现出困倦的神情。

匿名:【请问你可以帮人绘制梦境吗?】

陈卿竹拿着手机先爬上床,躺下才回复:【可以。你是要绘制梦境吗?】

匿名:【明天上午十点,兰溪苑面谈。】

面谈?

陈卿竹内心闪过一丝狐疑与提防。

自她兼职成为绘梦师在网上接单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要求面谈的客户。就在她斟酌该如何回复时,对方直接支付了一万的订金。

陈卿竹目露惊叹地看着订单金额。一年多前她突然了解到绘梦师这一新兴行业。因为她自小对画画的学习热爱,加之需要钱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便试着在网上接单。

起初很长一时间都是无人问津,直到周以叙成为她的第一名客户。在两人反复沟通下,她精准还原对方梦境。周以叙拿到画对她很是感谢,接着又连续下了好几单,这才慢慢吸引来了其他客户。但终归不多,更不曾遇到如此大手笔的客户。

虽然心有疑虑,但她还是设置好了闹钟。翌日周六,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三人都还在睡,馋觉的模样又倒了下去。

陈卿竹裹着被子磨蹭了几分钟才翻身下床。她刷牙洗脸的时候,池迎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周六你起这么早是有兼职吗?”

她嗯嗯两声,喝水涮掉泡沫。

“你一天也太拼了,我们研究生课业本来就重。你还是要注意休息。”池迎下来,将她从卫生间里面拉出来,进去关门上厕所。

陈卿竹站在窄小阳台上洗着脸:“没办法。研二的学费还没有着落心里着急。”

池迎从厕所出来:“那你也得悠着点。别钱没挣到人就垮了。”

“没事。我有分寸。”陈卿竹冲她盈盈一笑。

池迎又缩回床上继续睡觉。陈卿竹收拾好,边扎着头发边跑出宿舍楼。她在校门口的路边早餐摊上买了一杯豆浆,喝着走进地铁站。

陈卿竹上了地铁找到车尾的座位坐下,掏出手机闷头刷着网上的兼职招聘信息,仅偶尔抬头看一眼站点以免坐过站。

A大位于和颐市郊区大学城,去往市中心的兰溪苑需要两个多小时,转车两次。

陈卿竹搜索了下兰溪苑这个地方,是一间装修高档雅静的茶馆。网上标出来的人均最低消费是四位数,是她这种半工半读的大学生不会涉足之地。

五年前,陈卿竹考入A大心理学专业。继父苦于经济压力不愿供她读书,母亲又性情懦弱没有丝毫主见。

高三暑假那年,继父帮她打听好了南下打工的工厂。陈卿竹不去坚持要上学,她在姑姑的帮助下逃出家里。大学头两年的费用都是姑姑帮她垫付的。

为了还钱给姑姑,她寒暑假会到一些社区医院或者心理诊所兼职也为换取一点工作经验。

当她第一次在网上接触到绘梦师这一职业,便觉得可以将自己的专业与它结合起来,以便更好地了解患者与他们沟通。不过目前找来的客人都只是找她绘制梦境,以求心理安慰。故而,她也没有多想。

陈卿竹背着双肩包走出地铁站,找到兰溪苑茶室,一栋古色古香的木制建筑体。她刚走到门口,便闻见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抬头望去里面的装潢也是处处透着禅意。

整齐划一的原木色家具其间时而镶嵌着几株绿植,阳光从扇形窗户透进来,营造出简洁明亮的爽朗感。

她方才在来的路上收到客人发来的房间号。她抬脚迈入,径直找到五号房,房门留出了大约五厘米宽的缝隙。

陈卿竹正准备抬手叩门,瞧见一名男子单手插兜走到窗前,表情肃穆地与人打着电话。

他身材颀长英挺,下身黑色西裤,上身白色衬衣。领口的扣子紧实地扣着隐约间传递出他缜密谨慎的性情,而半挽至小臂中断的袖口又给人营造出随性的桀骜。

他五官深邃立体,恍若古罗马令人频频仰望倾慕的人像雕塑,让这套简单的商务着装弥漫出优雅的矜贵韵味。他沉静内敛的目光时而看向屋外,时而回眸落在屋内的桌上。

陈卿竹一向不花痴,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担心打扰到对方,便收回手在门口等着,打算等他打完电话再进去。然而,未过两分钟男子从里面打开了门,冷峻的眉眼在她身上一扫而过便又退回到了窗边。

她挪动脚步进去,自然大方地在八仙椅子上坐下,耐心等着。

男子也觉得让她等着不好,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他握着手机,回到茶桌前拉开对面的椅子坐好,按下桌上的服务按铃唤人进来煮茶。

他拿起桌上的资料浅浅翻阅了下,简单地自我介绍过。他开门见山:“陈小姐,昨天晚上在网上联系你的人不是我,是我爷爷。”

面对闵津行的直白,陈卿竹些许尴尬。

她出声询问:“那么是您爷爷想要绘制梦境吗?”

煮茶的服务员进来,男子对她颔首点头后,道:“不是。”

陈卿竹又问:“那么是先生您需要吗?”

闵津行淡然地瞄了她一眼:“今天这场见面是我爷爷的意思。我与我爷爷都不需要绘制梦境。但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他声音清冽醇厚,恍若一滴泉水砸在青石板上,遥响在空空的山谷中,飘渺又疏离。

“演戏?”

他看了一眼服务员,请她先行出去。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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