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的夏天,苏涧月的信息素依赖症消失。
薛钧说,信息素依赖分为精神性依赖和躯体性依赖,但和许多患者一样,造成阿月抑制剂依赖的原因更多是心理因素,如压力过大、精神焦虑、对情热期过激反应的恐惧等,现在他在夏恬妙的帮助下,渐渐地寻找到了真正的自己,精神压力减轻后,用抑制剂来缓解痛苦的渴望便没有那么明显了。
至于躯体性依赖方面……
还是夏恬妙的功劳。
有了最爱的Alpha,还要什么抑制剂啊。
夏恬妙陪着苏涧月做复查,复查这件事是苏涧月主动跟夏恬妙说的,他想过要一个人去,被电虫子咬一下,但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
两个人说好,遇到事情要交流,共同承担遇到的风险。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害怕电虫子。
这次复查计划六月就有了,但要找一个两人都有空的周末实在很难,到了七月,夏恬妙才有两天空闲时间,恰好是周末。
苏涧月出了检查室,夏恬妙急切地问,“怎样,痛不痛?”
“还好,”苏涧月靠近她,低声说,“就是有点吓人……”
“想想就觉得可怕!”夏恬妙附和道,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她这样一说,苏涧月又觉得没有那么吓人了。
恬妙不会说,“这有什么”、“不就是一根针吗”这种瞧不起或者打击人的话,她每次都会从对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她不会觉得他个子高形象像A,就把他的内心也想象成Alpha的样子,反而会包容他的敏感脆弱。
所以苏涧月现在什么事情都不会刻意瞒着她,还变得特别黏她,与其他人相处会有的疏离感在夏恬妙这里为负值。
两人见面,第一件事就是亲亲抱抱。
他的检查结果显示,信息素中O3抑制剂的含量为0,跃动值也很正常。
“阿月,你太棒了!”夏恬妙不吝啬她的赞美。
苏涧月自己也很开心,“恬妙,谢谢你。”
“嘿嘿。”夏恬妙坏笑一声,说,“回家喽!”
苏涧月见到她狡黠的小眼神,一下便猜到了她的念头,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
在所有的两性关系之间,A与O是最特殊的。
一张结婚证虽然可以暂时的将两人捆绑在一起,但彻底融入对方的形式只有一种,那就是永久标记。
结婚证具有法律上的威严,但永久标记在某种程度上却比这张纸更为严肃,它代表着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献给对方,对对方绝对忠诚,一旦做了永久标记,那么Alpha和Omega就就会是今生彼此的唯一。
永久标记会比临时标记时间长,信息素跃动猛烈,生理反应大,第一次尝试永久标记失败的不在少数,薛钧建议苏涧月体内的信息素稳定下来再进行,现在就可以啦。
夏恬妙拉上了窗帘。
卧室里虽然暗下来,但一切又都能看见。
能看见才好,他会在自己的眼中清清楚楚。
夏恬妙穿着吊带裙,站在窗边,裙摆下方是洁白的小腿,她光脚踩在地板上,看着他,淡笑着说,“阿月,好了。”
苏涧月喉头一滚,点点头,走过来,抱起她。
她好软好暖呀。
起初,是苏涧月站着,夏恬妙坐在床上。
有一次临时标记,她没控制好力气,把他给弄伤了,腺体那里贴了好久的腺体贴,她特别内疚,以后得每次临时标记她抑制环都会晚一点再摘。
两人亲了一会,苏涧月哑着声音,喘息着说,“摘吧。”
“好,我轻轻的。”
抑制环摘掉,Alpha的攻占正式开始。
扑倒他的身体,是她的本能,握住他的手腕,是善意的提醒,抚摸他的腰身,是极具耐心的前奏,亲吻他的口舌,是充满心机的招诱……
如她所言,她尽量,轻轻地……
轻轻地,才不会错过他每一声低微的呢喃。
轻轻地,才可以吻到他眼角刚刚溢出的眼泪。
轻轻地,才不会弄疼他。
樱花纷飞,粉嫩的花瓣上沾了露水。
他含着泪,喊,“妙妙……妙妙……”
“我在。”
苏涧月曾跟着夏恬妙回到她口中被绿色环绕的老家。夜晚,他们在平房顶上看星星。
恬妙仰起脸说,“姥姥不肯跟我们到城里住,她喜欢这。”
苏涧月说,“这里的星星真亮。”
“月亮也漂亮。”夏恬妙说的时候,没看天上的月,是看着他。
而苏涧月却仰着头,欣赏着她说的月亮。
夏恬妙又说,“阿月,天上的月亮是星星的,你是我的。”
“唔……”突然,一双手攀上来,他被堵住了嘴。
两个人在繁星镶嵌的天幕下接吻。
完全标记时,苏涧月沉醉在了看这片璀璨的星空里。
月亮是星星的,他是恬妙的。
他听到夏恬妙在他耳边温柔地说,“阿月,现在你的抑制剂就只有我了。”
=end=
2019年夏天。
军训教官到Alpha宿舍查寝。
苏涧月和另一个Alpha教官一起,A2-503的几个小姑娘站在床边,其中一个戴着口罩。
宿舍没什么大问题,两个教官要走,苏涧月走到门口站住,忽然转头,看向躲在甄桃身后的女孩,问,“药膏用了吗?”
夏恬妙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他似水的眸,一阵心乱,“用了。”
苏涧月点点头,走了。
苏涧月回去后,又看了一遍夏恬妙的资料。
他打了个电话给筹划活动的部门,“军训最后一晚,才艺表演,我要报个节目。”
他开始练习好久没碰过的吉他。
2020年12月31日。
N大露天文艺晚会。
H大的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