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的金色假发,伸手摸了一把:“他们都认为,是我召唤恶魔杀了戴尔吗?为什么呢?”
玛格丽塔捂着头发,嗷了一声:“不准摸!——戴尔不是和你有点小摩擦嘛,还来找我告了状,那天,萨沙也在,我那天的语气有点重,把戴尔骂哭了,他们就觉得......唉,没多大事,明明是戴尔的问题,你可是我姐姐,怎么可能不上餐桌吃饭?”
夏洛蒂看着她,对女孩勾勾手:“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正在往角落挪的玛格丽塔闻言一愣,迅速往嘴巴里塞了一个苹果:“吃苹果。”
“你不是说不好吃吗?”
“突然就想吃了,哈哈。”
夏洛蒂叹了口气,女孩子有小算盘是好事,特别是这些身材较小的小姐们,没有强壮的体魄,脑子还不好使的话,离开了家庭的保护,就是男人眼里的肉。
玛格丽塔在防着她,只是做的太明显了,而且也太晚了。
至于玛格丽塔的那些话,夏洛蒂相信她是没有恶意的,她只是告诉她萨沙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不过夏洛蒂想不明白的是,她的话实在是太客观了,夏洛蒂不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恨萨沙呢,还是原谅她?
萨沙拿着葡萄进来了,见玛格丽塔在另一边,端着葡萄去玛格丽塔那儿,还顺手把她先前削好的苹果拿走了,如果她有三只手,夏洛蒂觉得她会把这蛋糕也一起拿走。
萨沙特地掉选了一颗大的葡萄,拿给玛格丽塔,玛格丽塔摇了摇头,似乎有点头疼,在揉太阳穴。
夏洛蒂眼前这蛋糕,嘴巴里有点干,默默移到玛格丽塔身边,拿了颗葡萄,萨沙剜了她一眼,似乎非常想骂街,但碍于玛格丽塔没有骂出来,看在葡萄这么甜的份儿上,夏洛蒂决定给她这个机会:“萨沙小姐,请问我怎么得罪你了。”
萨沙猛地站起来,咬着嘴唇,眼睛含着泪,那一瞬间,夏洛蒂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失去好朋友的可怜娃,而是被男人骗了心骗了身的少女,而她就是骗少女的恶男人。
玛格丽塔几乎是跳起来的,但也来不及了,萨沙眼含热泪,细数夏洛蒂的条条罪状:“小姐,戴尔对你忠心耿耿,她死了,你不为她难过就算了,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吃蛋糕,聊天,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的冷!”
玛格丽塔试图阻止:“诶......”
可惜毫无作用,难过的少女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小姐,我说话是难听,但我说的是实话。戴尔那里做错了?你本来就要低玛格丽塔小姐一等,如果不是凯瑟琳夫人收留你了,你认为你能够从乡下村姑变成白天鹅吗?你的一切都是夫人给的,万一那天夫人不要你了,你回乡下做你的村姑,戴尔还是多佛街的女仆,你怎样,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一心为你着想,你怎么能这样......这样......呜。魔女!”
两横泪流下,可怜巴巴。
夏洛蒂懂了她的意思,按照正常的反应,她应该站起来呵斥萨沙一顿,如果萨沙还有精力,那么她兴许还能同她吵上一架。不过呢,同一个话都说不明白的女仆吵架没什么意思,加上她们吵架,为难的是玛格丽塔,权衡利弊后,夏洛蒂犯懒了,往嘴巴里塞了个葡萄。
等萨沙哭完,夏洛蒂才缓缓道来:“我认为你说的对。”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萨沙一脸茫然:“小姐你......什么意思?”
夏洛蒂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爽快,清了清嗓子,用朗诵诗的语调说:“小姐,我认为你说的非常正确,我承认我错了,但是我想告诉您,我才来这个家三天,我认为三天的时间并不能让两个不同阶级的人产生浓厚的感情,如你所说,我只是一位村姑,而她是高贵的多佛街女仆。其次。关于戴尔小姐不让我下楼用餐这件事,我并没有反驳戴尔小姐,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吩咐戴尔小姐去寻问玛格丽塔小姐,或者凯瑟琳夫人的意见,我不知道戴尔小姐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你们对我的意见为什么那么大。是因为我从被你们鄙视的村姑变成了你们要伺候的小姐吗?”
不错所料,萨沙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玛格丽塔悄咪咪拉了一下夏洛蒂的衣袖,讪笑,示意夏洛蒂差不多得了,夏洛蒂拍了拍她的手背,站起来,决定给这段插曲画一个句号。
“小姐,您失去了朋友,很悲痛,我能理解,我可以当你的出气筒,但是你不能太过分,你是多佛街的女仆,还是小姐的贴身女仆,见多识广,你难道不知道魔女二字对一个女孩的伤害有多大吗?这世上那儿来这么多魔女?”
她一字一句道:“我曾亲眼看到,一个美丽的寡妇因拒绝了一个老男人的追求,便被老男人打上魔女的符号,被愚蠢的村民们绑起来,活活烧死。”
“我很抱歉小姐,我吓到了你。”夏洛蒂吐出一口气,“您知道的,乡下农民比不上你们多佛街的女仆见识多,他们真的会烧死魔女。”
“我......”萨沙捂着眼睛,又哭了。
最后,玛格丽塔表态:“够了,萨沙,道歉!”
“小姐,我......我......”
是风,风从窗户外进来,撩动小姐们的头发。
那个黑色的是......恶魔!
夏洛蒂一个侧身来到萨沙身后,搂着她的腰,和她一起摔倒在玛格丽塔的脚边,玛格丽塔显然是被吓坏了,身体僵硬一动不动,而那蜘蛛恶魔错失了萨沙,竟然直奔玛格丽塔!
夏洛蒂心一横,召来元素粒子,却看到红发的男人挡在玛格丽塔面前,抬起手,竟然直接捏死的蜘蛛。
是温莎公爵。
黑色的液体从温莎公爵的指缝里流出,落在地毯上,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夏洛蒂扶着萨沙坐起来,萨沙脸色发白,额头冒虚汗,竟然晕了过去。
温莎公爵缓缓转过头,右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轻甲被染黑,恶臭扑鼻,而玛格丽塔就在他前面不过二十厘米的椅子上,见玛格丽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夏洛蒂咳了一声:“温莎公爵。”
温莎公爵缓缓转头,夏洛蒂讪笑:“我替我的妹妹道声谢,感谢你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