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走,横穿马路来着。
顾晓华又恼又担心她,一把将她从马路上拖回到马路牙子。
平了平激动情绪,他脸色和缓了些,心平气和给自己刚才莫名发火找借口,“我都已经给你说了她是我领导的女儿,你说话还那么冲,得罪了人怎么办?我还要在这里工作的呀!”
德芬仍是不懂,明明是对方先说话不客气的,怎么成了她的错?
兴许,不是名字的问题,不是打招呼的问题,该当是她的存在就是个错……
顾晓华看她一副不受教的模样,心烦得不行,道:“德芬,你还是回去吧。”
德芬沉默地听着,垂着眼,良久,低低地道了句:“晓华哥,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顾晓华一滞,脸上闪过羞愧之色。
他心里有鬼,不然今天肯定是该当维护德芬的。
顾晓华吞了唾沫,搓着手,说:“你晓得我为什么那么紧张吗?哎,我实话实说吧。我正在申请入党,我现在已经是入党积极分子了,但是还在党组织考察阶段。可能是我太过谨慎,也想得太复杂了,但是没办法啊,德芬,刚才那个女人,她爸爸不仅是我领导,还是我们单为党委书记。且她妈妈在工会工作。你看,处处都在要害。如果那个女人回去随便给她爸妈提上一嘴,说我还没结婚,说我上班期间不去上班,带着未婚妇女在宿舍乱搞男女关系,我不仅入不成党了,还可能全单位面前批判我呢!”
“啊!”
德芬一听这,那可严重了。
顾晓华不去上班是事实,当时他一开始介绍那女人也说了是他的领导的女儿也是事实,德芬立刻信以为真了,还替顾晓华担心起来。
“那怎么办?我好像把她得罪了啊。”
“我想,应该,应该问题不大吧。”顾晓华故作也迟疑不定的样子,说:“幸好我聪明,说你是我的堂妹。到时候党组织倘若找我去问话,我还是死咬着这么说。另外,她的好友方玲玲是我同事,我平时跟方玲玲处得挺好的,回头我就去请她吃顿饭,让她帮忙在那个张娴雅面前给我说说好话。”
抬头看着德芬,“当务之急,你还是赶紧回乡下去。不然叫人撞到我还跟你在一起,晚上又给你找地方住宿,同你一起吃饭什么的,麻烦就更大了。你先回去,剩下的烂摊子我来收拾。你放心,现在改革开放了,党组织应该对男女关系看待得没那么严苛。”
顾晓华最后的安抚反叫德芬十分过意不去,“晓华哥,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冲动。”
“没事没事。”顾晓华更大度地摆手安抚,若无其事说:“我会处理好的,你别担心了,大不了我晚一两年再入党嘛。”
经此一遭,德芬哪里还能在省城里待得下去?
她也是怂的,心里只后悔自己来这一遭干了蠢事,倘若给两家爹妈知道了,不得骂死她?她只能祈祷着千万别把晓华哥入党一事搞黄了。
当下就上楼回屋收拾自己的背篼回乡去。